哦?怎会如此?难不成陛下不信鬼神,故而如此?”
唐玄趁势发问,心里却在思考如何打听出更多的消息。
国王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也莫要称我陛下,只唤我闺名琳儿便是了。非是我不信鬼神,实在是这事的记载甚少;我甚至曾经设法与每年赶来此处检验神河的神使联系过,可他们却也只说奉命而行,并不知晓具体情形。”
唐玄闻言,心中瞬间生出一阵费解之意。
他问:“神使?难不成那天神还时常来此?”
国王摇摇头,说:“倒也没有,只是每隔十二年,便会来此一次,查探河水,依着他们的意思,是怕有妖邪盗取泉水,做出什么恶事。”
唐玄闻言,心中更加确信,这群人必然是暗藏玄机,说不定解开西梁国之谜的关键便在这些人和河水上。
略微思忖,唐玄问:“陛、琳儿,不知这河水若是被不慎饮下,可有什么破除之法?”
国王原本听唐玄还要唤自己陛下,不禁有些恼怒,可听到其后来改口,却又转怒为喜,自然是有问必答。
她笑着说道:“自然是有的,那解阳山上有一口泉,饮下可解神河水之胎气。只是那里有一唤作如意真仙的守着,并非谁去都会给谁。”
唐玄闻言,更加不解,想不通为何明明是有人霸占泉水,可国王却不恼反笑。
“此人霸占泉水,便如同害民无异;琳儿你就没想过设法将其铲除?”
国王笑道:“为何铲除?这人呆的很,而且细算下来,泉水也是他来了后,才有了功效;若是铲除了去,万一水又无用了,岂不是得不偿失?”
唐玄微微颔首,可心里却是越发觉得不对劲了。
“呆?这话从何说起?”
国王解释:“他但凡是有人取水,便向人讨要果实菜蔬之类,若是没有,便讨要些银钱,而后给人取水;可他却不知,这水被人拿入城中,动辄数十文,可他那里却才不过几文钱罢了。你说他呆不呆?”
唐玄有些愣神,似乎是不理解,为何有人放着解阳山不去,反倒要在城中花费高价。
国王显然是看出了唐玄的心思,于是收敛笑容,又解释了一番。
“那解阳山陡峭的紧,若是去了,便得走上大半日,而且万一路上洒了之类,便白跑了;况且人遇到急事时肯定是求稳的,自然便宁愿花钱去旁人那里讨要。”
听得这番解释,唐玄竟是无言以对,好一会儿才再度寻了个话题,继续聊了下去。
“琳儿,你就没想过让西梁国再恢复正常,成为有男有女的时候?”
国王神情微变,冲着唐玄回道:“自然是想过,不过如今却是不在乎了。”
唐玄一愣,正要再问,可国王却凑近了些,在他耳畔小声说了一句。
“有你在,我哪里还在乎有没有别的男人?”
唐玄虽说克制,可终究是人,哪里能满意私欲凡心。
嗅着国王的体香,唐玄竟鬼使神差般地问了一句不和身份的。
“那你可愿舍了王位,常伴我左右?”
这话一出口,唐玄自己也是有些惊慌,可想要解释,却根本寻不出一个理由来。
国王似乎也没想到唐玄会这么问,一双眸子上下打量唐玄,似乎是在确认。
一时间,气氛变得十分尴尬,就在唐玄准备岔开话题时,国王却是开口了。
“若你不负我,我便情愿跟着你,不做这什么国王了。”
这下子,唐玄心底更加惊诧。
他提醒道:“这可是祖宗家业,况且我要西行,一路劳苦,你还不能见人,需承受寂寞孤独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国王便已经将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,阻止了他继续。
“无需多言,只要你肯,我便肯。”
说罢,国王作势便要倒向唐玄怀中。
唐玄回过神来,赶忙散开神识,催动自己那一方小世界,将自己和国王同时囊括进去。
国王原本双眼微闭,可下一瞬周遭风声凛冽,自然引得她睁眼查看。
待其睁眼,国王不禁面色大变。
她挽着唐玄的胳膊,问:“御弟哥哥,这是怎么回事?难不成是佛祖降罪,要整治咱们?”
唐玄闻言,哑然失笑,伸手拍了拍国王的后背,而后轻声安慰。
“放心,这是我的一门神通,乃是真实存在的一方小世界,在这里,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;你大可和我放心相处。”
说着,唐玄一摆手,周遭便随着他记忆里的女儿国宫室自动搭建出大片建筑。
唐玄指着那建筑,说:“这里可以幻化、模拟出外面,你想要什么,大可带进来;只是你得想好,是不是真的愿意和我走。”
国王到了此刻,哪里不明白,唐玄身上也有着不小的秘密,而且看这架势,也是真的打算要带自己走的。
一时间,她却是有些犹豫,非是她对唐玄用情不真,实在是贵为国主,许多事,她都得去考虑斟酌。
见她如此,唐玄也不急着催促,而是一挥手,将其带出自己那一方小世界,重新返回房间里。
“陛下只管好生考虑,时间不早了,贫僧送您回去。”
整了整衣衫,唐玄故作平静地说着。
国王回过神来,点了点头,但走到门口时,却终于想通了。
“御弟哥哥,有件事我想你帮我一下,若是成了,我也了却心结,纵然舍了王位,也不至于愧对祖宗。”
唐玄闻言,点了点头,说:“什么事?你且说来,若是能办,我定然尽力。”
“破解这里只有女人的现状,方才你不是说你的徒弟可以寻得神仙吗?”
唐玄到此方明白,国王并非不想,而是觉得这些只是虚无,故而不愿多说。
当下,唐玄点了点头,说:“责无旁贷。”
言罢,他摆了个请的手势,示意国王先行离开。
待送走了国王,唐玄再度唤出分身代替自己留在宫中,而自己则变化一番,朝着国王之前描述的子母河方向赶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