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知一个劲地往她这边凑。
闻溪忍不住质问他,“夫人在后面,孟小姐在前面,你也敢?”
沈砚知双腿敞开坐姿松弛,喉结上下一滚,唇角往上一扬,“那我带你走?”
“你有病,别跟我说话!”
沈砚知身体没再挪过去,但手伸了过去。
闻溪用力甩,甩不掉。
“最近哭没哭?”
“……要你管?!”
沈砚知叹气,主动交待,“她这几天都在排练,我们没有联系过。她演出完了我出差,也不会有联系。”
这一点闻溪是信的,他工作时投入百分百的专注,期间手机都交给秘书保管。
“我这次要去久一点,有时间就联系你。”
他握住她的手,摸进衣袖里,没摸到手镯,也没摸到手链,“我挑的礼物不喜欢?那你自己挑,喜欢什么?”
“我要天上的星星你给我摘下来!”闻溪故意。
沈砚知重重地抿嘴唇,眼底浮起一丝不悦,但又耐着性子捏捏她的手,按按她的指骨,“逢场作戏的时候,你要理解。”
闻溪看着舞台上舞技精湛的孟南汐,心中酸楚泛滥,“我理解,但是,原来意料之中的事,也会难过好久……”
沈砚知加重了手劲。
“孟小姐能跳到今天这样,背后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,她那么优秀还那么努力,我不能伤害她。”
此时此刻,所有的灯光都在舞台,所有的视线都在舞台。
在无人注意的昏暗的观众席,闻溪只能在这里握一握沈砚知的手,“你知道的,我不会撒谎,被夫人发现是迟早,你又有了女朋友,只会更快发现……等你们谈几年,她没有错,你就只能娶她。有些事,你现在违抗不了,以后也违抗不了,一辈子都违抗不了……”
沈砚知一句话不说,几十个念头在脑海中翻涌而过,他极力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。
舞台上精彩纷呈,观众席掌声雷动,他充耳不闻。
闻溪最后说:“你好好工作,我好好学习,别谈这些,行吗?”
他们之间,没有开始,没有结束。
如同他从没说过爱或喜欢。
在《洛神赋》结束之前,沈砚知离席。
伴着凄美的旋律和孟南汐深刻的演绎,把人神道殊而不能结合的悲伤怅惘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,台下观众一片抽泣,闻溪亦泪如雨下。
万幸得以相识。
又遗憾止于相识。
后来很长一段时间,闻溪都没见过沈砚知。
听说他总是出差,从这个国家飞到那个国家,就是不回京城。
京大的樱花开了又谢,闻溪也不知道,那段短暂的陪伴,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。
时间一晃,就到了七月。
动物园竣工了。
但在验收时出了点问题。
上半年出了消防验收的新规,审批时还是旧规,验收时要用新规,中间就出了岔子。
问题说小不大,说大不大。
重点就在关系疏通。
张教授带着秦怀闻溪,专门跑了一趟城建部。
来之前张教师就叮嘱秦怀要穿得正式,所以,秦怀特意去买了一套西服,还花了八百八去搞了一个新发型。
所有头发往后梳,抹上发胶固定,蹭光发亮,一丝不苟,十级大风都吹不塌,吹不乱。
就是太热!
闻溪见到秦怀,眼前一亮,“秦总,您这发型……都快亮瞎我眼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