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们服侍安达的行为,在一瓶鲜血灌入他的口中之前停止了。
这些侍从们是达莱特祭司所属,因此相信血液会平息塞赫迈特的心情。
安达驱赶这些人离开,像是赶走家里尽职尽责忙碌了好几年的奴才,一点情面也不留。
侍从们只好依依不舍,眼含泪光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
“父亲,他们对你这么恭敬,你享受完之后,就这么不客气?”
亚伦很是不满,他才回来,风尘仆仆,身上还有许多沙尘。
安达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,下意识地捂着头发,警惕道:
“你又把什么东西送到未来了?”
亚伦放好工具,躺回自己的椅子:
“那倒没有,我都没睡着,怎么做梦?只是埋了一块泥板。我在上面刻字的时候,你正把头枕在人家姑娘的腿上等着被喂葡萄。”
“我现在担心马鲁姆出去可能会不太好和人交流,你就一点也不担心?”
安达调整了一下睡姿,仰着头:
“马库拉格人是谈判和辩论的专家,虽然没有阿尔法瑞斯那样优秀,但足以应对普通的情报获取工作。”
亚伦挠头道:“又来了,一些我听不懂的名词,阿尔法瑞斯?”
安达语气有些毛躁:“我的记忆都是混乱的,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,你们未来一定闯了大祸,搞得如今的我都有些分不清楚哪些记忆是应该运用于现在的。”
“对了,起开,把你那躺椅给我。”
安达站起来,拎着自己的儿子往边上一丢:
“还是这个躺椅舒服,你自己随便找地方休息吧。凌晨之后,马鲁姆会回来,记得接应他。”
“哈啊——今天忙了一天,真困啊。”
安达伸着懒腰,闭着眼睛满意睡去,甚至没去看自己儿子一眼。
亚伦焦躁起来,趴在自己父亲耳朵边上叨叨:
“你真不关心我即将面临的战斗吗?那个敌人喜欢把对手的头砍下来,还独立杀死过鳄鱼。”
“要是我的头被拧下来丢到你面前,你要趴在那个光头祭司床上偷笑吗?”
安达背过身去,口中嘟囔:
“你的兄弟刚生下来就能徒手捏死凶猛的野兽,你是他们的哥哥,只是对付一个凡人而已,无须担心。实在不行还有马鲁姆,让他排前面就行。”
“这正好发挥其用处。”
亚伦牙齿咬紧,重复道:
“发挥其用处?”
“听听,多么冰冷的话,你简直把所有人都当做恰巧发挥用处的工具?”
安达已经打起呼噜,任凭亚伦如何呼唤,都不会答话了。
算了,这年头爹不靠谱,就只能靠自己了。
亚伦站起身来,狠狠地唾弃自己的父亲。
然后翻找出行李之中的木剑,这是他某年在底比斯准备登台演出时准备的道具,结果因为老东西那天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上吐下泻,嘴里喊着什么“莫塔里安、臭东西、莫塔里安”。
等情况好转之后,演出已经结束了。
还好那些排练时积累下来的经验还在,如何格挡敌人的攻击。
对斧头、长剑要如何区分兵刃相加的角度减少磨损。
或者怎样徒手抓握剑刃碰触的位置来实现缴械的效果。
可是,这些都是排练的时候,由同龄人一招一式“演”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