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希望有个人能够教他如何战斗。
想着想着,亚伦忽然来了困意。
眼睛上下眼皮开始打架,手中的剑也丢在地上,蹒跚着走到帐篷内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趴下。
“父亲,早晚我要把你打的屁滚尿流。就像赫拉克勒斯在奥林匹斯运动会上把你摔在地上一样。”
他再也抵挡不了困意,彻底睡去。
在他的梦中,一片宽阔的草原无边无际,蔓延开来。
手中还握着一把木剑,和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圆盾。
盾牌上是蓝底白色未连接圆环的标志,大概是因为马鲁姆的原因。
耳边响起马的嘶鸣声,一头他从来没见过的,近乎比马鲁姆的天宫卫士本体还要巨大的骏马,正轻轻地扯着嘴边的嚼头,示意它的主人朝前。
骏马的主人,是一个赤着上身,留着辫子的高大“孩子”,腰间挎着一把阔刀,和一些编织绑起来的绳子。
“你是传说中的亡灵吗?草原上快要起雾的时候,大人们说会有亡灵出现。那是未能天葬的骸骨,等待着被路人的经过,请求新的战斗,以期再次迎来死亡。”
那孩子面色还有些稚嫩,身体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,口中说着词调飞快,却无比清晰的话语。
终于,不是个光头了!
亚伦在看见他的第一眼,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,只不过比遇见洛嘉和基里曼的时候要更为年轻。
甚至可以说是,这位弟弟不过童年,正处于长个子的阶段。
亚伦看了看脚底下,他果然又没有影子。
这才抬头看向这孩子,装神弄鬼道:
“退去,让成年的战士来这里。你还只是个孩子。”
那孩子摇摇头,并不畏惧这个“鬼魂”,而是拉着自己的坐骑继续朝前走:
“虽然我才四岁,但是按照巧高里斯的传统,等我独自一个人抓到一只野生的巧高里斯战马,就能够进行成为战士的成年仪式,得到掠夺的资格。而不是当一个没资格拿起刀剑的普通人。”
“亡灵,该退去的是你。”
孩子拉扯着自己的战马远离而去,他并不骑乘这匹马,走的步调也很缓慢。
似乎是为了之后的战斗积蓄体力。
亚伦只好转身跟上,难得有一个他不用把头抬得太高的弟弟,他问道:
“我是亚伦·威尔,你的名字是什么?”
“察合台,”幼年的察合台平静回答,“我没有从你身上感到敌意,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,否则你会成为我这一路上第十七个被斩首的敌人,离我远点。”
好吧,除了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身份的基里曼,其他弟弟都还是因为所处的环境影响,一开始对自己保持警惕。
这倒是不错,省得自己担心弟弟被别人给坑害了。
亚伦并没有站远些,而是装作洛嘉祈祷的模样神态,双手合十道:
“察合台,我只是个修行的僧侣,”他的光头熠熠生辉,“据我所知,马的驯服并非个体,而是要通过不断的育种、驯化,把一个种群之中稳定的部分保留下来。”
“独自一人去驯服野兽,那是神话传说中的英雄们的事迹。”
这巧高里斯的马还真是神俊异常,甚至可以给完全体的马鲁姆搭配骑乘,比例上都不会太奇怪。
就是弟弟们以后个子会长得更大,的确要换个合适的。
察合台眉尖微微挑起,冷漠道:“白疤的战士各个都是英雄,不对,我听到了——”
“滚远些!”
他的耳朵竖起,手臂搭在身侧马匹的肩膀上,整个人像是和自己的马化作一个整体一般,肌肉连接在一起,随时可以暴起。
咚咚咚——咚咚!
“那狂傲的巧高里斯野马的马蹄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