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亚伦找到了他们家的行李,那些马鲁姆所珍视的“陛下的财产”,然后根据马鲁姆教给自己的工匠技艺,打造了一个躺椅。
他得意洋洋地躺在上面,等待着一天的结束。
太阳落山后还能躺在上面乘凉,美滋滋。
亚伦没意识到自己有些懒惰,他好像除了吃就是睡,实在没有展现出来任何作为宙斯子嗣的天赋。
毕竟赫拉克勒斯刚出生就能掐死巨蛇,自己除了长得帅一点,没有其他优势。
哦,长得帅一点也不行。
在父亲在场的时候,人们总会觉得自己是个讨人厌烦的小鬼。
在底比斯的时候,同龄女孩子找自己问父亲的喜好就算了,同性玩伴也会慢慢试探着开着玩笑,打听那个老东西喜欢什么。
那只驴,至今为止都没名字的驴,时不时舔着舌头甩在自己脸上。
自从驴发现它随便欺负马鲁姆,后者都不会反抗的时候,就觉醒了一些奇怪的癖好。
亚伦拨开驴的舌头,掰着手指盘算道:
“咱们家现在有父亲、母亲、我、马鲁姆、你,你是第五个,以后就叫你老五吧。”、
老五不说话,因为它只是头驴,而不是什么跑得飞快的草原骏马。
亚伦兴奋起来:“就这样决定了,以后你就是老五,要不然每次喊你都没个名字。”
老五哼哼唧唧几声,转头去看身边那几位体态神骏、皮肤毛发光滑柔顺的母马,靠近过去。
亚伦暗骂道:“喂、搞什么呢,我在给你起名字呢!”
这下好了,马鲁姆要趁着太阳下山离开打探情报,老五爱美马没空打理自己。
那老东西躺在帐篷里不知道在搞什么。
他实在觉得无聊,偏偏这个时候还睡不着,没法去找弟弟培养感情。
亚伦索性从躺椅上爬起来,翻找着父亲的工具。
那些用来烧制泥板的模具、拨杆以及和泥的瓮。
这东西,以前没被自己当过尿壶吧,亚伦心想着,往里面倒入清水,开始和泥。
在泥板上刻字是个精细活。
泥土太过湿润,没有办法保证笔迹的清晰,太过干燥,则会变得断裂,烧制之后裂纹很多。
不过因为从小到大看着父亲烧制泥板,亚伦动起手来也是驾轻就熟。
毕竟这是父亲唯一教给他的手艺。
一个铁匠,沦落到用烧制泥板来挣钱,可见这门手艺其实还算不错。
当然亚伦觉得,这都是那些贵妇人们照顾生意,毕竟一些情话太肉麻,不好说出来,就写在莎草纸上,让父亲亲手在泥板上刻下。
亚伦从来没见过父亲刻那些情话时脸红过,那老东西好像完全没有感情一样。
按照基里曼所言,未来的父亲应该更不当人,一点人性都没有了。
所以他们才会把马鲁姆送回来,希望在过去就尝试保留父亲的人性。
他在泥板上写下基里曼的名字,觉得自己可以给弟弟写一封信。
亚伦从腰带上取出洛嘉送他的钉子,开始书写,居然无比顺畅:
“我的弟弟基里曼,顺便祝愿你的养父母安康。”
“这是在过去书写的信,我会把它埋在抬头就能看见猎户座三星的位置,吉萨的三个金字塔与之对应。”
“好像没什么能说的,我现在只是太无聊了。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上去会那么疲惫,是因为在管理父亲留下的烂摊子,还是忙于和恶魔的战争?”
“对了,我在梦里梦见了另一个弟弟,洛嘉·奥瑞利安,他在一个叫作科尔奇斯的地方。我以为是在埃及,但是等我到了之后,才发现不是。”
“洛嘉也很乖,已经答应我,到时候见到了父亲,就揍他一顿。现在用来书写这些文字的笔,就是洛嘉的钉锤上折下来的。他虽然很帅,但和我一样是个光头。如果你见到洛嘉了,可以想想办法能否解决我们家族头发稀少的病症。”
“不知道未来,你们这些弟弟们的关系怎么样,希望不要太过僵硬,不然我这个当哥哥的死了也不好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