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拿出真相说服。”
王宥堂上前禀明此案进展:“本寺还未寻到证据, 能够证明撷英斋没有故意投毒, 但也无法证明是柔然人栽赃陷害, 确实难解。”
“如果查不出真相,就让结果‘模棱两可’下去。”元珩面色阔然,“其实无论真相如何,柔然人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——让我们低头!只要不低头,他们就无法提出条件逼迫让步, 大魏就仍占上锋。”
元琰面露忧色:“虽然如此,但原本与柔然言和的机会也因此案丧失。我们是不能低头, 可若一直僵着,恐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“我看不然。”元珩笑说,“这恰是让大魏掌握了主动权。”
他朗声道:“即便没有此事发生,为了言和,大魏也要交出些惠利。既然如此,我们现在就可以挑一个合适的条件满足他们,只要他们能领情,往后的进展就都可掌控。”
鸿胪寺丞担心道:“虽说这个条件我们自己挑就好,看似主动,实则并不好选。既能对柔然利好到让他们一口同意,还不能让我们吃亏,这分寸恐不好拿捏啊!”
“这个条件,本王已想好了。”
元珩向魏帝从容道:“恳请父皇让儿臣去和柔然使臣一谈。”
与柔然之系,关乎整个北境边防,此事不得再拖,魏帝立刻恩准。
元珩从大殿一出来,许征就迎了上去,“庞公公身边有个小内侍曾在许府当值,他今日特来告诉我,陛下商议柔然公主和亲人选时,刻意回避了您和尚书令大人,他嗅出了些不对劲,让属下知会您一声。”
往常这等邦交大事,魏帝必要与崔文敬商量,若有意回避,怕是心中有些隐晦打算。
“此次遣嫁的这位阿其玥公主,可是舒穆可汗的嫡女。于礼,要选个血统高贵之人与之和亲。“元珩道,“现在看来,可选择的余地尚小,堂堂嫡公主,总不能为人妾室,只需在未婚配的宗室子弟中选合适的便可,与我与舅舅都沾不上边,也不知父皇在避我们什么。”
不过此时还顾不得管这些闲事,他紧接问:“那个打伤王妃的使臣查清了么?”
“一切妥当,殿下可随时动手!”
入夜。
城中宵禁,街坊深静,与重福井的地下赌坊恰似两重天。
喧杂的叫喊中,一只刀疤密布的大手揭开竹筒——三枚骰极稳地掷出十八点。
对赌之人见后,满脸煞无一丝血色,将身上最后一点银钱扔在案上,摇着头逃离,“哪儿来这么个大胡子光头,手气好的邪门,不会是出千了吧!”
话没说完,一柄未出鞘的弯刀就勒上了脖颈,生生把他撂倒在案上。
柔然使臣凶神恶煞:“说好要和我赌三局,还剩一局,怎么输了就想跑?”
那人被刀鞘勒得难受,脸涨得通红,双脚乱蹬,嘴里咿呀不停,说什么根本听不清。
这时,一柄象牙骨折扇忽然垂落,死顶使臣握刀的掌心,重重地按在案上。
五指不由张开,松了刀鞘。
被勒之人瞬间得救,急慌慌跑开。
手掌骨节狠撞木板,发出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光头使臣疼得龇牙咧嘴,听见耳边一个清冷声音响起:“既然希利尔提大人这么好兴致,本王陪大人赌一局如何?”
希利尔提余光一扫,只看见靛色镶宝石的腰封下吊着一枚白玉,哑声问:“赌什么?”
“赌你的前程。”
希利尔提低吼一声,想要从扇柄下挣脱,刚抬起上身,前胸被横来的一脚踢中,径直飞出去,又压着案几落地。
林衿拎起他,“一国使臣,竟偷入地下赌坊,若被你们可汗知道,你这俟斤还想不想当了!”说完把人摔在地上,绑紧了手脚。
希利尔提抬首,看见那戴玉之人,坐在一众灰衣侍卫正中,悠闲地摇着折扇,“也用不着被远在柔然的可汗知晓,送回驿馆,让你们的贺檀王子先认认人!”
转眼,希利尔提就被丢在了驿馆正堂。
几位柔然官员陪着二王子郁久闾贺檀匆匆赶来。
这位贺檀王子乃柔然可敦所出,身份尊贵,舒穆可汗一向看重。听说此次来访是贺檀主动请缨,舒穆担心他安全,起初并不同意,但不知为何,最终还是点了头。
听闻赌坊起始后,贺檀面上还算和气,向元珩躬礼:“希利俟斤在贵国豪赌,有失风度,是我们约束不当。”随即抬手示意侍卫,把希利尔提带进去。
死士却上前几步拦在前,不肯交人。
元珩也未言语,只向贺檀身后官员扫了眼。
贺檀会意,这是要拿人讲条件了。
便遣退闲杂人,将元珩请入了内厅,单独相谈。
空旷的内厅无桌无榻,地上只摆一巨幅棋盘,棋子需用长杆推进才能放置。
贺檀霎时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