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妖僧!国家之事,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!”
“就是,你不过是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和尚,也敢评价我们太医院的医术!真是恬不知耻!”
听着越来越凶的咒骂,唐玄饶是脾气再好,也有忍不下去的时候。
他斜睨着一众太医,而后朝着庭院走了几步。
众人见状,还以为唐玄是说不过自己,便要逃走,赶忙上前,一把将唐玄拦住。
然而,就在他们上前的时候,唐玄却是手掐法印,直接喊了一声。
“破!”
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半空中一道雷霆便落在庭院当中,下了众人一条。
那些刚直不阿的,此刻倒是还好,但一些做了亏心事,或是胆小怯懦的,则彻底慌了。
在他们这种人眼里,唐玄或许有些本事,但却无也是个人,所以,在群体的攻讦下,他即便本事再大,也只能认怂,或者被随便治罪。
可当唐玄真的展现出了非人的实力时,他们却也只能认怂,毕竟比起胜负,于他们而言,利益和存活才是最重要的。
唐玄看着面前的众人,冷声问:“我现在倒是有点好奇,如果这雷劈在你们身上,会怎样的?外面的人,又会如何说你们?”
听着唐玄的话,众人都觉得背脊生寒,仿佛面前的,已经不是唐玄,而是一头饿狼。
半晌后,不知是谁喊了一声。
“你这妖僧,休想靠着些邪魔外道便拿捏威胁我们!”
唐玄闻言,不禁哑然,他指向大臣们,问道:“若我真是妖僧,为何不直接劈了你们,再扣个什么帽子在你们头上?”
大臣们一时间无言以对,毕竟他们其实都明白,唐玄真愿意的话,这种事随时可以做得成。
见没人言语,唐玄索性自问自答。
他一面走向众人,一面说道:“你们方才不是扣帽子什么的,玩得很好吗?实话告诉你们,我是大唐天子的结拜兄弟,如果论尊崇,我比你们地位都尊崇;若是玩权谋,我比你们都强;只不过我不想,因为我不喜欢和蠢材争辩;但你们今天却的的确确刷新了我的认知,让我觉得,有时候,不展示些手段,蠢材们是不会闭嘴的。”
大臣们对于唐玄的话,其实听得是一知半解,毕竟双方文化存在许多差距。
不过他们却都能从唐玄眼神和语气中,判断出唐玄的意思。
一时间,大臣们再次无语,而太医们也是一脸的纠结。
就在此时,唐玄指了指穿着太医官袍的一人问道:“你刚才不是话很多吗?那你告诉我,你们的君王得了什么病?”
那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。
“陛下这是疑难杂症,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好;你这么问我,不过是仗着你献了药,而我没有;说穿了,其实你也未必知道陛下的病是什么病。”
唐玄闻言,不由得愣住,他是真没想到,世间还有如此无耻之辈。
他冷笑一声,冲着其余太医投去问询的目光。
众太医的情况,其实都和这家伙差不多,而且他们如果知道国主得了什么病,哪里还用得着唐玄帮忙诊治,故而见唐玄看向自己,立刻便将目光避开,生怕被唐玄当众点名,丢了面子。
见没人言语,唐玄笑道:“罢了罢了,估计你们也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,我便不和你们计较了,若是你们现在离开,我既往不咎;若是不走,等你们的陛下醒了,你们就等着治罪吧。”
听了这话,一些胆子小的,倒是真的随便寻了个借口,开始溜走。
而那些不愿离开的,此刻也不敢再如之前那般嚣张跋扈,一个个只能和唐玄四目相对,却不言语。
就在气氛越发尴尬之时,寝殿大门却是忽然开了。
这大门一开,众人纷纷侧目,甚至离得近的,更是探头朝内张望。
可他们才一凑近,便后悔了,因为整座寝殿内,几乎是充满恶臭。
“陛下有旨!”
一名内侍官捧着一个卷轴,缓步出来。
待大臣们跪下后,内侍官朝唐玄笑了笑,这才开口。
“大唐圣僧玄奘诊治有功,本王深感恩德,特赐御宴披香殿。”
言罢,那内侍官将卷轴合上,恭恭敬敬地递给唐玄。
唐玄接了卷轴,笑道:“陛下恢复了?”
内侍官脸色古怪,好一会儿才说:“陛下说还得一会儿,不过担心您这边出乱子,所以赶紧拟旨,让咱家过来通传,还请您先移步吧。”
唐玄见他这样,便明白是怎么回事,也不多问,便同着一名小内侍朝披香殿走去。
而剩下的大臣和太医们,却是彻底懵了,因为他们心中都明白,近臣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假传圣旨。
这种时候,圣旨出来,必定是国主真有好转。
那内侍官瞧了眼众人,冷笑一声,提醒道:“陛下可说了,诸位都是国家的肱股,可别在这儿耽搁太久。”
听见这话,一些脑子快的,立刻就醒悟过来,知道陛下已经动了罢免他们的心思。
而那些较笨的,或是才疏学浅的,却是根本没有领悟到,内侍官将股肱说成肱股的意思;依旧追着解释或询问情况。
片刻后,披香殿。
孙悟空坐在唐玄身边,小声问:“师父,您折腾了这么久,究竟是打算怎么整治那个不开眼的家伙啊?”
唐玄神秘兮兮的回了一句:“时机未到,你且静观其变吧。”
孙悟空闻言,神情变得有些古怪,而猪八戒等人却是狼吞虎咽地吃着御宴,仿佛将之前的事都给忘了。
对此,孙悟空自然是嗤之以鼻,只是当着外人,他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就在孙悟空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央求唐玄一番,也好问出些东西时,一名小内侍却是大喊一声。
“陛下驾到!”
听到这话,猪八戒等人虽说有些不情愿,可还是赶忙放下碗筷,起身迎接。
而唐玄,则依旧坐在餐位,并未动弹,仿佛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