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现在,阿尔蒂尔多少还觉得有些不真实,果果却觉得他这样惆怅若失的样子,才是真实的反应,心理上的疾病哪有那么快就能痊愈的。
魏尔伦虽然不乐意看到他们俩走近,但也不想永远限制果果的行动和想法,过度隔绝早晚会让果果生出厌烦的心理,那不是他希望的结果。
果果的人生一直很有主见,只是这种主见会让他们这些大人觉得自己偶尔很无能。
中原中也在德国的地盘上多少有些不自在,即使有阿尔蒂尔的亚空间保护,他也没有和太宰治谈论过多。
兰波和小仲马回来时,席勒也走了过来,问他们能否前往会客厅议事。
兰波扫过众人,他让魏尔伦、果果和自己去一趟,其他人留在这里养精蓄锐。
太宰治享用着千层蛋糕,并没有提出自己要参与进去的想法。
欧洲巨头的国家大事,无论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外人去旁听,这一点他十分有自知之明。
阿尔蒂尔倒是想去,但他看到果果摇头,立马就歇了下去。
他身上的神秘感很重要,起码在不了解情况时,敌人会因为困惑而忌惮。
——没人会嫌自己的底牌不够多,没有人会想真的与世界为敌。
宽敞明亮的会议厅内,十五张舒适的椅子呈环形排列。
歌德坐在主位上跷着二郎腿,神情淡漠地端着一杯热咖啡,低头啜饮时,深邃的眉眼间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意味。
法国来访者一半人员到场,在场所有人纷纷置身沉默之中,上演一出气氛压抑的哑剧。
无人因为过度压抑而冷凝的氛围流露出异样的反应,他们寻找展开话题的契机,或许就是歌德放下咖啡杯的那一瞬间。
第295章
歌德往一边随手放下咖啡杯,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,感慨道:“德国和法国时隔百年,还能够重新建立合作关系,这是我们双方都乐见其成的结果。”
众人没有答话,歌德话锋一转,指出合作的弊端,“英国不会无动于衷地等着德法两国联盟,明日的联合国大会肯定要讨伐超越者不遵守国际公约。对此!你们有什么看法吗?”
首座上的中年男人笑容收敛,意味深长的目光划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庞。
英国派出的调查员亚当扯着正义的大旗,先一步把矛头对准他们,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,也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。
虽然英国政府联合其他国家对两国施压的一边倒局面不容乐观,但小仲马却丝毫没有自乱阵脚,他提高音量对众人说出自己的见解,“一切因威尔斯而起,一切也应当在威尔斯这里得到终结。”
既然联合国想要一个说法,那么就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。
左右威尔斯也是英国人,还是一名在逃通缉犯,再多背一个黑锅也不是很要紧了。
德方,一名满脸都是胡子的中年男人,皱着眉头说:“把错都推给通缉犯,这种话谁会相信。”
法国团中一名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外交员,发言反驳:“安德森上校,英国想要的只是一个借题发挥的理由,相信与否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怎么让他们收回自己的贪婪之欲。”
安德森不耐烦地说道:“温德尔阁下,你又不是没和联合国打过交道,那一帮弱小如老鼠的家伙个个都是墙头草,早已经习惯了唯英国马首是瞻的生活。”
温德尔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随其后响起,“各位!我们的重点难道是那群靠不住的小人吗?”
“那我想知道,当英国人不接受并且打算胡搅蛮缠时,法国有什么应对策略。”安德森沉着应付道。
“德国难道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事外了?”温德尔温和一笑,反讽道:“上校莫不是忘了到底是谁野心大到想要一统全球!”
末排一名不起眼的德国人出声,转移话题道:“法国超越者违法乱纪已成事实,不趁着事情还没发酵起来想好对策,难道是要等到问责结束后才明白自己的不足吗?”
小仲马不屑地看着刚才说话的壮硕青年,“德国难不成被英国打压习惯了,怎么凡事都往最坏的发展方向设想。”
刚才说话的那人闻言黑了脸色,小仲马不给他找补的机会,很不客气道:“各国自战争结束后都沉淀了多年,你们似乎忘了当初的锐气。”
“我们法国所拥有的军事实力和异能者数量从未低于过英国,而今又新添数名超越者。”他自信大方地告诉在场的德国人,“就算德国势弱,怕了英国的钟塔侍从,想要低头服软,也别用我们法国当借口。”
歌德轻咳了一声,“兰波,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毕竟这件事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呀!”
兰波语气平静地回道,“亚当想要调查取证,那就让他先查威尔斯,至于奇观异景所造成的社会恐慌,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。”
没人想到兰波这么干脆地把问题都甩出去了,安德森神色阴沉地盯着他看,“你这招祸水东引还真是妙啊!”
“比起吸血鬼泛滥,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”兰波意有所指道:“如果某些人非要找罪受,我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恐慌,秩序混乱。”
德方一时语塞,自然也想起了他们已经失去的布拉姆。
歌德一脸严肃的表情,说道:“兰波,别的事情可以先放一下,但是布拉姆,你却必须得杀死。”
兰波目光犀利,冷若冰霜地看着他,“真是有意思,我都已经凭本事把布拉姆抢了过来了,为什么要听你的说杀就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