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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潮粗粗浏览了一遍,大骇:“大人,咱们去哪里弄这么多黄金?”
顾不言转身在屋内踱步, 思量对策。
此时梦时也匆匆赶来。
进屋就问:“小姐是?不是?有消息了?”
江潮没好气地瞥他?一眼?,应了句, “暂时性命无忧。”
说?完也将手中书信递向梦时。
少年接过?信纸匆匆看了一遍。
见到“日日思君”四个字时, 仍觉分外刺眼?。
他?懊恼顾不言,但此时又不得不找他?拿主意。
“小姐定是?在斧头帮的挟迫下才写下了此信。”
又问:“请问顾大人如何应对?”
顾不言似乎不想理他?。
转而?问江潮:“对方可有说?如何联络?”
江潮回:“听掌柜的说?,明日午时一刻, 咱们可将回信压在大堂木案的宝瓶底下, 届时自会有人来取。”
顾不言应了声“好”。
又道:“那咱们就应下, 以一万两黄金赎人。”
江潮急了:“大人,咱们根本拿不出黄金啊?”
顾不言冷着脸:“自然不是?真的给他?们黄金。”
梦时一听也急了, 大步逼近他?, “顾大人此举若被?识破,岂不是?要?让小姐万劫不复?”
顾不言出言嘲讽:“你有能耐, 那你去弄一万两黄金呀。”
少年一哽:“你……”
僵持片刻后, 顾不言甩袖步回案前?,沉声吩咐, “你们先退下吧,晚一点?听我吩咐。”
江潮应了声“是?”,老老实实退下了。
少年隐忍地道了声:“你最好能将小姐顺利救出。”说?完咬了咬牙,也转身出屋。
屋内终于静下来。
他?默然立于案前?,重重吐了口气。
继而?看向案上的西瓜糕,又抬手拿起她?写来的信。
短短二十余字,似乎掩藏了太多无法言说?的情绪。
信的用意自然是?为了告诉他?她?还?活着。
而?西瓜糕的用意则道明了她?的位置。
只是?,这赎金未免也太高了!
他?断定这是?她?为了求生而?随意喊出的价码。
她?就那么自信他?能想到办法来救她??
顾不言的目光最后落在“日日思君”四个字上。
继而?无奈摇头,唇边浮起一抹浅笑。
屋外暮色将至。
西斜的日影打在槛窗上,让屋内的光线也暗了几重。
他?叠好书信,继而?换了身夜行衣,再以黑巾覆面,翻窗而?出。
他?直接去了西边的河滩,并顺利找到了那片西瓜地。
正值夏夜,瓜田里硕果累累。
不远处的草棚里,看瓜人正在灯下搓草绳。
他?趁人不备疾速掠过?,于夜幕中绕着瓜田转了一大圈,终于在瓜田东侧发现了几处排房。
排房四周绿树掩映乱石成堆,看上去甚是?隐蔽。
顾不言找了处掩体?,蹲守了大半宿。
确认此地便是?斧头帮的一处据点?。
确认据点?中不下四百余人!
而?靠北侧的排房彻夜烛火通明,或许那便是?金毋意被?囚之地。
他?一时不敢打草惊蛇,摸清四周情况后便闪身离开。
此时斧头帮的堂屋中,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。
大当家夜归,帮中兄弟正在给他?接风洗尘。
大当家名叫魏达,年过?四旬,虎背熊腰。
此次出行乃是?为了截杀几艘商船,收获不小。
二当家自是?早已禀报抓获金毋意之事。
他?举起酒杯:“老大,干完这一票,兄弟们短期内便衣食无忧了,咱们得干一杯。”
魏达并未举杯,而?是?冷声警告:“彪子,你且少喝点?。”
二当家咧嘴一笑,“今日高兴嘛,老大赏个脸。”
魏达无奈,只得浅饮了一口。
彪子却仰头一口饮尽酒水。
魏达沉声问:“那姑娘可还老实?”
另一瘦男急忙接下话头:“那姑娘不仅老实,且还?长得花容月貌,老大若不信,可亲自去后屋瞧瞧。”
魏达板着脸,答非所问:“今夜多派些人手看管,以防有人来劫。”
彪子面露得意,“老大放心,已将后屋守得如铁桶一般了。”
又道:“老大就等着小弟我赚回那一万两黄金吧。”
魏达眸色阴沉,“想杀此女之人与想救此女之人皆与那座皇宫脱不了干系,”他?咬牙顿了顿,“皆没一个好东西!”
彪子听出话中深意:“老大另有谋划?”
魏达冷冷一笑:“万两黄金要?得,千两白银亦不可弃。”
桌上众人一时也愣住。
彪子试探问:“老大的意思是?,咱们拿到黄金后……再撕票,去换取千两白银?”
魏达又浅饮一口酒,没说?“是?”,也没说?“否”。
而?是?随口问:“对方何时有回音?”
瘦男抢先答:“明日午时一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