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衣裳。”
金毋意闻言一怔。
这才突兀地后?退几?步,与他拉出两尺的距离。
她?看上去甚是狼狈。
发髻松散,满身泥灰,浑然一副身心交瘁的模样。
他倨傲地看着她?,一时?竟无言。
金毋意稳住心神,垂首回:“贫妾刚刚……没有哭。”
她?不过是有些乏力,有些劫后?余生的恍惚感?。
还有一种如梦如幻的虚无感?。
她?需要缓一缓,让自己回到现实。
“多谢大人救命之恩。”她?又欠身行一礼。
“又不是第一次救你,何须行这些虚礼?”
他不屑地瞥她?一眼?,掀开旁边枝叶,转身往里?走?:“先进这融洞再说吧。”
“大人。”金毋意急切地唤住他。
他回眸:“何事?”
“求大人去山谷救梦时?,许之墨派了许多黑衣人过来围攻他,贫妾担心他……寡不敌众。”
顾不言闻言一顿,默然看着她?。
就?那么定定地看着她?!
洞口狭窄,衬得他身形愈加高大挺拔。
犹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佛,气势压人。
她?再次哀求:“大人?”
“你很在意他?”他哑声问。
她?低声回了个“是。”
“所以,你不能没有他?”
她?声音哽咽:“贫妾自小与他一块儿长大,在金家……”
“罢了,无须多言。”
他突然打?断她?,面上带着几?许不耐:“已?有锦衣卫随我进山,你那护卫自然不会有事。”
说完转身就?往洞内走?,懒得再理她?。
金毋意长舒一口气。
只要梦时?没事,她?心中便大石落地。
抬眸四顾,这融洞位置甚是隐蔽。
四下里?枝蔓丛生,竟无一条行走?之道。
她?只得提脚跟在了他身后?。
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,便到达洞中的开阔之地。
犹如一间巨大门厅,四周挂着火把,正中摆着一个大炭炉。
炉火上的茶水正“嗞嗞”冒着热气。
顾不言递来一张杌子,“外头情形不明,先歇会儿吧。”
金毋意忧虑顿起,“大人不是说锦衣卫已?进山,外头……又怎会情形不明?”
他面冷如冰:“怎么,你能确切知道外头有多少黑衣人?”
她?一哽,接过杌子,沉默不语了。
洞内火光莹莹,暖烘烘的。
放眼?望去,各类物什一应俱全。
不远处的角落还放置着一张矮榻。
金毋意取下炉上茶壶,泡了一盏茶递过去。
试探问:“大人平日里?……还来这儿住么?”
“这里?住的乃是一位故人。”
顾不言接过茶水,饮了一口,“白日里?,他出门砍柴去了。”
独孤苍白日里不只出门砍柴。
且还打?猎、采药,甚至向樵夫出售所打刀具。
故尔,他才敢这般堂而皇之地带她进来。
她?“哦”了一声。
一眼?瞥见?他手背上有血迹,“大人受伤了?”
他不以为然:“擦伤而?已?,无碍。”
“是刚刚……救贫妾时?在崖壁上擦伤的么?”
他不理她?,继续淡然地饮茶。
高大的身体弯在矮矮的杌子上,显得极为压抑和憋屈。
金毋意心有愧意,垂首坐回到杌子上。
“大人为何会……突然出现,救下贫妾?”
他饮尽杯中茶水,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:“不过是在跟踪许之墨之时?,顺便救下了你。”
“顺便?”
她?怔了怔,松了口气:“那就?好!”
既是顺便之举,那她?也不算欠他太多吧?
听到“那就?好”三个字,他蓦地握了握拳。
却也一言不发,起身将茶盏重重放回到案桌上。
片刻后?才开口,“若知你未死,许之墨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又说,“自上次那场纠葛,你已?洗清逃犯嫌疑,若担心许之墨的刺杀,本座可以给你换个住处,亦或……”
他顿了顿,似极难出口:“送你离开京城。”
他说完便看着她?,等待着她?的答复。
橙色暖光下,他的面容却极为冷峻。
犹如经年不化的冰山,冒着森森寒气。
金毋意迎视着他的目光,句句铿锵,“大人,贫妾不想走?,亦不想换住处。”
“你不怕?”
“怕,但怕也无用。”
他故作为难,“本座事务繁忙,可没那么多心思护你周全。”
她?却掷地有声:“贫妾想杀了许之墨。”
他一顿,随后?嗤笑?一声。
“又来了,你可知刺杀朝中官员乃是大罪?”
她?答非所问,“大人手中可还有许之墨的把柄?”
“连谋害郭庭轩的铁证都不能将他送进大牢,再多不痛不痒的把柄又有何用?”
金毋意眸中闪出泪光,心中一时?千头万绪。
她?朝他行了两步,“许之墨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