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口承认,坐实父亲谋逆罪的那些信件乃是他的构陷,金家上百口人皆因他的构陷而?死。”
“如此,你若杀了他,给金家翻案时?便会少一个证人。”
“许之墨背后?之人乃是张渊,通过张渊也能找到那个最大黑手,死他一个又何妨?”
金毋意咬着牙,气息发颤:“何况,他若不死,也必不会让我活到金家翻案那一日。”
顾不言立于炭炉旁,久久不语。
他自是知晓许之墨与张渊之间的勾当。
更猜到金家案或许与慈宁宫脱不了干系。
但事关?重大,若无证据,他断不能贸然定夺。
“先离开这太阳山再说吧。”他转身往融洞另一头走?。
“大人。”
她?噗通一声跪地,声声泣血,“只要能杀了许之墨,贫妾对大人予取予求。”
她?将“予取予求”四个字咬得格外重。
她?已?与他有过一次交易。
已?将世人眼?中最珍贵的贞操给了他。
眼?下再交易一次又何妨呢?
她?相信,只要她?开口相求,他必会允诺。
但凡他允诺,她?也必满足他的身体需求。
哪怕在这简陋的融洞里?行事,她?也在所不惜。
顾不言回眸看她?,英挺的五官里?不见?丁点情绪。
他说:“你先起来吧。”
她?仍跪伏在地,不起来。
他又说:“你是在逼迫本座?”
她?摇头:“贫妾是在‘求’。”
隔着半丈的距离,她?跪,他立。
好似从第一次见?面起,他们?就?以这样的姿态对峙。
看似她?是跪伏在地,实则是步步紧逼。
看似他是傲然而?立,实则是次次后?退。
“你若再不起来,本座便先行离开了。”
他的语气变得又冷又硬,好似在压着火气。
金毋意心头惴惴,却也知道僵持无益。
看了他一眼?后?,应了声“是”,这才从地上爬起来。
眼?下他固然没应下,但也没立即拒绝。
那就?等离开太阳山之后?再说吧。
她?提脚跟在了他身后?。
二人沿着融洞内的通道往里?走?。
越走?光线越暗,越走?通道越窄。
到最后?,便不得不举着火把前行。
金毋意不明就?里?:“大人,咱们?这是要去哪里??”
他似不想废话?,“别多问,跟上便是。”
她?只得乖乖闭了嘴。
又行了约莫半刻钟,前面出现一条地下河。
幽暗的光线下,河水宛若白练,潺潺流淌。
而?河岸竟还摆着一叶小小的扁舟。
“这是大人的故人留下的么?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弯腰扶稳舟弦:“上去吧。”
金毋意提起裙摆上了舟。
顾不言抽掉舟锚随后?而?至,继而?摇桨而?行。
小舟破水而?过,荡起一圈圈涟漪。
昏暗的河面,凉风轻拂,水声与桨声温柔交织,竟是一幅难得的惬意画面。
金毋意心绪舒展,主动挑起话?头。
“没想到大人竟也会摇桨。”
他好似没心情闲聊,不理她?,只顾着一下一下地趋舟而?行。
她?又问:“这条河很长吗,会通向何处?”
他仍是板着脸不理她?。
她?无趣,瞥了他一眼?。
“既然大人不想聊天,贫妾闭嘴便是。”
“这条河直通城中。”他突然开口。
她?一顿,“哦”了一声。
却也心头疑惑,不知该不该继续与他聊天。
他却接着说下去,“从地下河出去,所耗时?辰固然长一些,却也能绕过山中的厮杀,平安入城。”
他语气平静,向来肃穆的面色在水光映照下,竟多了几?分柔和。
金毋意心知这是在为她?考虑。
毕竟他乃锦衣卫指挥使,不会害怕什么厮杀。
而?她?却手无缚鸡之力,为求万全,绕道而?行自是最为稳妥。
她?由?衷地道了声:“还是大人思虑周全。”
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?一眼?。
随后?扭头继续摇桨,沉默不语了。
二人就?这般在河上行了一个多时?辰,前方才隐隐透出光亮。
又过了约莫半个时?辰,扁舟才从地底驶入地面,驶入了城中的相思河。
相思河水域极广,相当于小半个周国的面积。
国内数座州府皆沿河而?建,甚是宏伟壮阔。
此时?天色已?暗,荡漾的湖水倒映城中灯火,犹如点点星河。
正是上巳节,湖面船只来往如梭。
尤以华丽的画舫最为惹眼?。
许多人趁此时?节邀朋宴饮、游湖,不甚欢喜。
顾不言欲将小舟靠岸。
却发现金毋意正盯着不远处一艘画舫发怔。
那画舫舫身巨大,镶金翘顶雕梁画栋,尤以船身悬挂的几?个巨大同心结最为夺目,在众多画舫中显得鹤立鸡群。
他随口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