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金姑娘且先平身吧。”
金毋意道了声“谢太后恩典”,便起身立于一侧。
顾怡又看向仍跪着的二人:“许之墨,你称以?你的清誉作保,没成想你的清誉竟这般廉价,说说吧,今日?为何?要帮着朱长?生构陷顾指挥使?”
许之墨垂首吱唔着,一时?竟找不到搪塞的理由。
顾不言欠身一拜:“微臣以?为,太后恰好说反了,今日?之局并非是许大人帮着朱长?生,而是朱长?生帮着许大人。”
“何?出?此言?”顾怡意味深长?地盯着他?。
“朝中同僚或许早有耳闻,这朱长?生嗜赌,为此欠下?巨额赌债,致家徒四壁妻离子?散,但就在两日?前?,朱长?生于鸿运酒楼见了许大人一面后,便在旦夕间还?清赌债,且还?给家中添置了好些家什,他?的银钱又从何?而来?”
顾怡面色愈冷,看向朱长?生:“说,你的银钱从何?而来?”
朱长?生抖得如筛糠一般,哪里还?能说出?半个字。
顾不言嗤笑一声,瞥了眼许之墨。
“微臣早已查明,朱长?生所?用银票皆出?自许家。”
许之墨握拳伏地,一语未驳。
“这么说来,许之墨便是主?谋了。”
顾怡吐出?一口?浊气,又问,“子?仁觉得,他?们为何?要构陷于你?”
顾不言答得不疾不徐,“只因微臣发现了许大人的秘密。”
“秘密?”顾怡不解。
许之墨蓦地抬头,厉声警告,“还?望顾大人莫要胡乱猜测。”
“莫非我说错了么?”
顾不言行至他?跟前?,神色倨傲:“几日?前?,我在执行公务时?无意中发现,许之墨正是谋害前?顺天府尹郭庭轩的凶手。”
“你胡说。”许之墨大声辩驳。
厅内也瞬间如炸开的锅,议论声顿起。
这许家二公子?可是郭家女婿啊!
当真对自己的岳丈下?得去手么?
这也太不可思议了!
许之墨伏地叩道:“太后,冤枉啊,微臣视岳丈如亲父,处处体贴孝顺,请专人料理他?的生活,甚至还?请求皇上开恩给岳丈一份虚职,以?全岳丈脸面,没成想今日?竟被?顾大人冤枉成谋害岳丈的凶手,恳请太后为微臣做主?。”
顾不言眉宇间溢出?森森寒气。
他?厉喝一声:“铁证如山,容不得你抵赖。”
随后又唤了声“江潮”。
江潮自然知晓主?子?的吩咐,大声应“是”后转身而出?。
不过片刻,便从府外的马车里取来许之墨谋害郭庭轩的证据文?书。
文?书上写得明明白白。
在郭庭轩入狱后不久,许之墨便买通两名狱卒,令他?们买了哑药先将郭庭轩毒哑,继而再令其挑断郭庭轩的手筋与脚筋,致其口?不能言手不能写足不能行。
为防事?情败露,许之墨在事?成后欲杀人灭口?。
一名狱卒惨遭其毒手,另一名狱卒侥幸逃脱。
后几经周折,不慎被?锦衣卫逮到。
文?书中还?包含好几份口?供。
分别来自狱卒、药商、人犯及几名路人。
确定无疑地证实了许之墨的害人之举。
顾怡看完证据后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旁边的桂嬷嬷知主?子?气恼,忙奉上一盏茶水。
顾怡饮了几口?茶水,沉声问:“许之墨,你还?有何?话可说。”
许之墨心存侥幸:“太后,微臣……冤……”
“你竟还?不承认?”
许之墨一怔,终是闭了嘴。
随后顾怡娓娓道来:“当年周国群敌环伺,你父亲许元泽领军出?征,立下?不朽功勋,先帝顾念他?的辛劳而封其为长?兴侯,眼下?他?虽位居虚职久不入朝,其威名却一直留存四海,你作为他?的儿子?,纵是庶出?,也才貌双全有勇有谋,其光芒远远盖过府中嫡子?,哀家一度以?为你与你父亲才是一脉相承,没想到……”
她起身踱至许之墨身前?,语中隐含怒火:“你竟是个竖子?。”
许之墨自知已无从辩解,唯伏地求饶。
“望太后恕罪,望太后……看在父亲的面上恕臣之罪。”
“看你在父亲的面上?”
顾怡冷冷一笑:“你今日?闹这么大的动静,不就是逼得哀家无从徇私么,怎的,现在竟还?巴望着哀家徇私么?”
“微臣自知罪大,但父亲年事?已高受不得打击,望太后不看僧面看佛面。”许之墨说完拼命磕头,好似要将那地砖也磕裂一般。
厅内诸臣皆不敢出?言相劝。
毕竟太后正在气头上,谁想触霉头呢?
过了片刻,顾怡长?叹一口?气,“罢了,终归还?是要顾念你父亲。”
她转头吩咐随行的侍卫:“将今日?之事?如实禀报给皇上,就说哀家建议免去许之墨的刑罚,褫夺他?顺天府尹的官职,再次降为治中,至于这个朱长?生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