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恕臣隐瞒之过。”
顾怡语气不耐:“许大人究竟隐瞒了何?事??”
许之墨娓娓道来:“微臣此前?为潜入金家调查金明赫谋逆案, 曾假意向金家幺女金毋意示好, 并顺利与她订亲,故尔对其样貌举止了若指掌, 微臣愿以?一生清誉作保,此女……”
他?扭头看向同样跪地的金毋意,眸中寒气森森,“便正是金明赫最小的女儿——金毋意。”
金毋意蓦地握紧拳,回望着他?。
心头恨意翻涌,竟是一时?忘言。
厅内诸人皆一阵疑惑,不知真假。
顾怡似信非信,“许大人刚刚为何?不说?”
“微臣以?情惑其心,抄其家、斩其族。”
他?顿了顿,故作难为状:“再次谋面,终是不忍,故尔才隐瞒一时?,如今眼见无辜者?将蒙冤入狱,微臣……便不得不站出?来道明真相。”
顾怡冷哼一声:“如今你们个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?,哀家倒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。”
又说:“朱长?生称此女是金家女,无以?为凭;如今你也称此女是金家女,何?以?为凭?”
许之墨不慌不忙:“此前?微臣与金家女退婚后,曾留有一份退婚书存档,上面女方姓名便是‘金毋意’,且有金明赫的印信为凭,太后现下?便可差人去黄册库将退婚书取来。”
金毋意闻言一怔。
她并不知晓退婚书的存在,更不知父亲还?在上面留过印信。
自抄家那日?离开金家后,她与许之墨便再无交道,何?曾料到他?竟拟了退婚书来存档。
金毋意一时?无措,抬眸看向顾不言。
他?立于首位左侧,与她隔了半丈的距离。
在她抬眸看他?时?,他?也正暗暗看向她。
对视的瞬间,他?轻抿嘴角、略一颔首。
似乎是在暗示她不必担忧。
她松了口?气,却也心头疑惑,不知他?究竟如何?应对。
此时?顾怡也将目光投过来:“金毋意,你可有话要说?”
金毋意敛住心神,“回太后,民女并不认识这位许大人,与他?更无婚约一说。”
“是吗?”许之墨接下?话头,“我可还?记得那句‘必不负卿’的许诺呢。”
他?盯着她,眸中涌出?几许亢奋,“没想到啊,短短两月余,毋意竟是谎话连篇了。”
顾不言蓦地上前?,挡住他?的视线。
语气低沉狠厉,“究竟是谁谎话连篇,很快便会见分晓。”
许之墨阴沉一笑:“顾大人说得没错,事?情很快见分晓,真的假不了,假的也真不了,谁也别想骗过谁。”
“那就等着瞧吧。”顾不言斜睨他?一眼,懒得再废话。
随后便有羽林卫领旨去往黄册库。
不过半个时?辰,取回了一个牛皮纸袋。
顾怡接过牛皮纸袋,利落地打开。
再掏出?里面的退婚书,展开阅读。
才读了几息,她猛地厉喝一声:“许之墨,你好大的胆子?。”
犹如一声惊雷,吓得屋内诸臣一震。
许之墨更是不明就理,疑惑唤了声:“太后?”
顾怡狠狠将那退婚书扔向地面:“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,这上面的名字究竟是‘金毋意’还是‘金每嬑’。”
许之墨不解,忙移膝向前捡起退婚书,急切地展开阅读。
“金每嬑”三个字如一道魔咒,赫然出?现在他?眼前?。
他?大骇,面色张皇:“这怎么可能呢,怎么可能呢?”
退婚书乃是他?亲笔书写。
他?怎会将“金毋意”写成“金每嬑”呢?
许之墨不敢置信,将那退婚书来回看了好几遍,仍是茫无头绪!
随后他?怔愣片刻,猛然一顿。
蓦地看向顾不言,“是你?”
顾不言故作不解:“许大人这是何?意?”
许之墨咬牙切齿:“是你篡改了退婚书上金毋意的名字!”
顾不言不屑一笑:“许大人的退婚书被?严密封存于黄册库中,黄册库钥匙也由许大人亲自保管,本座如何?去篡改?”
许之墨一哽,竟是无言以?对。
他?自然不能当众道出?黄册库失窃一事?,否则便是要背上失职之罪。
顾不言火上浇油,“许大人今日?费尽心机构陷本座,不仅无视律法,更是不尊太后,许大人任顺天府尹才两月吧,这胆子?倒是变大了不少啊。”
许之墨顿住,百嘴莫辩。
他?知败局已定,唯强压情绪,伏身低语。
“微臣求太后恕罪。”
“微臣……微臣也是一时?糊涂。”
“求太后勿与微臣计较。”
那朱长?生一见许之墨这态势,知自己已大祸临头。
身子?一软,差点晕死过去。
时?间沉静了片刻。
厅内诸人皆不敢置信事?情竟这般急转直下?。
有些人已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。
顾怡饮了口?茶水,缓了缓心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