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头顶的树叶似乎是被人吹乱了几遭。
“……你不是说……告诉我吗?”
慕容初夏在间隙间不由得问道。
瑾仙却一下子堵住了慕容初夏的嘴,一阵气息急促后,瑾仙才沙哑着声音说道:“我不想告诉你了。告诉你……徒生伤心……”
慕容初夏气恼的抬手,轻哼一声:“我才不会伤心。”
“哦?可是我觉得你会伤心……这怎么办呢?”瑾仙说道,忽然转了话题,“初夏~专心……”
慕容初夏被一下子拉到衾被之间,纤细白皙的手指不由得难耐的抓住了被子。
又是荒唐撩人的半夜,慕容初夏被瑾仙弄的连连喘息,说不出话来。
慕容初夏向来是不喜欢求饶的人,但是不包括在做这种事情。瑾仙做的厉害了些,她娇声软语的求饶,瑾仙在她耳边吐气道。
“要不你不回沈府了吧?”
“……怎么了?”慕容初夏良久才回过神儿。
瑾仙想起他查到了沈府当年的事便有些不高兴,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:“你跟我说的那两年在沈府中,你只说你过的压抑,可没说沈大人和沈夫人对你不好。你连我都瞒着?”
慕容初夏这会儿惊讶了:“……他们没有对我不好啊?”
“他们没有对你不好?”瑾仙一下子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。
慕容初夏却是依旧摸不着头脑:“是啊!我在沈府,他们没短过我的吃食,也没禁过我的出行,四季衣物,呼奴唤婢,一样不缺。”
“沈大人会指点我的诗词文章,夫人也会带我学习管账理家。甚至还时不时能带我去皇宫长长见识。”
瑾仙越听表情越难受,不由得对慕容初夏不讲理的生起气来。
“不是!慕容初夏,你就记着人家对你的这一点点好?”
“我见过过苦日子的,但我可没见过你这样把苦日子当初好日子的。你就说,你要是觉得这二位待你好,你怎么两年天天都觉得压抑呢?”
慕容初夏有些不确定了:“……我觉得压抑,不是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人吗?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吧?”
瑾仙气笑了,翻身坐起来:“呵,你自己的问题?我看你明天还真得回去看看,不然多少年你都觉得是你自己对不住他们,而不是他们对不住你。”
瑾仙冷声把人扒拉开,狠狠给了她两下:“我还真没想过你是个这么不争气的。”
慕容初夏沉默了许久,一声不吭的埋头抱住了瑾仙。
瑾仙轻叹了一声,抬手抚着慕容初夏的发丝:“据我查到了消息来看,沈容澈自己对儿子尽心教导,碍于跟慕容世家的约定,女儿却是都扔给慕容黎,从你长姐到你,多少年不管不顾。”
“慕容黎也是当年自己任性亏欠了家族,结果就拿女儿来还。你长姐有皇后的关系在,她没法用她还,就只能把注意打到你身上。她是左右有儿子在,全然不管你的心情,你稍有一点儿没做到她的要求,她便非打即罚。你也是当真好脾性,竟都乖乖忍了。”
慕容初夏听到这里不由得抱着瑾仙一下子笑了出声。
瑾仙轻哼:“笑什么?”
慕容初夏蹭了蹭:“呵呵,我似乎呀,是把所有的叛逆都放到你身上了。”
瑾仙不由得神色一软。
慕容初夏藏着泪,软软的叫了瑾仙一声:“瑾仙……也只有你能给我打抱不平了。”
物是人非物也非
一句轻喃破碎在喉咙中。
“……可是,就不能骗骗我吗?”
怎么说,也是她自顾相信了两年的事情啊!
“我知道的。我知道他们对我没有那么亲近,我也知道他们或许对我并不喜欢,我还知道……慕容夫人应该更是恨我……她让自己的血成为能把我做成药人的毒。”
“就明天去看一次吧,看一次,然后就彻底了断!”
第二日下午,一路上慕容初夏带着瑾仙去了金水桥吃面。
金水桥附近的景象跟慕容初夏之前常去的不一样了,水道似乎改了一些。
不过,就在桥旁边,摆摊的那对老夫妻还在那里摆摊,只是人好像更老了,满头的白发。
“到十月了。十月小阳春,这里的阳春面做的可是一绝!”
北方的面,热腾腾的,总能慰籍了人心里的不舒坦。
再在往西去那葫芦巷子,酒家娘子面如满月,长相很是艳丽,脸上总是带着笑容,人也热心的很。
她见到慕容初夏很是高兴的拿了还特地珍藏着地窖中的“玉兰醉”。
“这是五年前的酒了。小姐许久不来,也没人再收集玉兰花瓣给我。玉兰醉也只剩下这两坛了。”
“小姐之后还在天启吧?回来了,等明年玉兰开花的时候,小姐可以再送玉兰花瓣我来酿酒。”
慕容初夏笑着点头:“嗯嗯,一定。等明天玉兰开花了我还过来。”
瑾仙就站在慕容初夏身边,惹得酒家娘子不由得打趣一句:“这是小姐寻的郎君吗?倒是真俊吶!”
“比小姐现在长的还好看。”
慕容初夏笑着带着瑾仙走了出去,瑾仙不由得问她:“这些你常去的地方。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?”
“不知道。”慕容初夏摇头,“他们不知道了反而自在。”
“从一开始我就没告诉过他们我的身份,他们便也当我是一个家境不错贪玩儿的小小姐。如今这更是不会想到,许久不来光顾的当年那个小姑娘,会是前些日子在天启城那千金台上弄得沸沸扬扬的人。”
穿过巷子临街的一家阁楼,胭脂铺子已经重新开了起来,不过旁边却是新开了书肆,是江南书斋的一个,算是据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