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瑕那边有新的消息传来吗?”萧崇问道。
那个幼童看到那张纸条忽然就变了脸色。
“怎么了?”萧崇沉声开口。
幼童有些惊恐的看着那张纸条:“主……主子,这不是九皇子的消息。”
萧崇微惊,却还是沉稳开口道:“上面写了什么?念?”
幼童颤颤巍巍的开口:“上面只写了……写了一句,九皇子萧景瑕早已背叛二兄。还有。师妹留。”
“师妹留?”
萧崇皱了皱眉头,接了纸条:“师妹?能称得上我的师妹的……”
那纸条在指间不断摩擦着,他能感受到上面淡淡的绵息术气息。
“这纸条上附着的绵息术气息虽然比之我的尚有些不如,但是却也绝不是景瑕能达到的境界。”
“至于九弟背叛?”
萧崇冷哼一声:“简直胡说八道,九弟怎么会背叛我。”
萧崇细细思索着之前他各处一个一个的布局,排除着遗漏:“……之前景瑕说能请动暗河。只有这一个不在我的预料之中,便被人利用做了文章吗?有人在针对景瑕?景瑕动身了吗?他到哪儿了?”
“九皇子已经到暗河了。”
“已经到了?”
萧崇沉吟了良久:“师父虽然给了我寻找他们的方法,但是他们向来行事诡异,谁也猜不透他们的心思。景瑕当时还和我说一定能说服他们。我还不信。但没想到他已经到了?他要用什么方法?”
那幼童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下去:“九皇子冒充了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萧崇身子微微晃了一下。
“萧楚河。”幼童低声说道。
“混账!”萧崇怒喝一声,右手一挥,将身边座椅拍得粉碎,“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!”
“九皇子知道。”幼童急忙跪倒在了萧崇的面前,“只是九皇子,他太渴望……成为主子你的眼睛了。”
萧崇愣了一下,脸上的怒气一点一点地消了下去,随后轻轻叹了口气:“的确,萧楚河这个身份足够请得动暗河。但是景瑕他太小看暗河了,当暗河知道他欺骗了他们的时候,他们的报复是极其可怕的。玄同,我们现在立刻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哪里?”名为玄同的幼童急忙抬起了头。
萧崇轻声道:“去找那条河,那条只有在最深的深夜里顺着月光才能依稀看见的河。事到如今,我只能亲自见一下他们了。”
忽然,他手中摩擦着纸条的动作一顿。
他面色微异的轻轻摸索着从纸条中又揭下了一层轻飘飘的纸张。
“有夹层?”
黄昏之动
同样是落日黄昏,
官道上的黄昏,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。夕阳渐渐西沉,余晖洒在宽阔的官道上,路面泛着金灿灿的光泽。道路两旁的古树,枝叶繁茂,宛如天然的遮阳伞,为往来行人提供了一处乘凉的好去处。悠悠的风吹过,树叶沙沙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。
两匹骏马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,它们四蹄翻腾,急驰在官道上,犹如利箭一般。骏马的鬃毛在风中飘扬,而瑾仙也正带着瑾威在飞速回京的路上。
忽然,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车厢装饰精美,漆色鲜艳,是贵族的座驾。车轮滚滚,行驶在官道上,带起一阵尘土。车夫驾驶着马车,熟练地挥舞着鞭子,从两匹骏马疾驰而过。
行了一段距离后,瑾仙忽然猛地一回头。
这时,瑾威忽然一把抓住了瑾仙的手腕,脸色微变:“瑾仙,你想做什么?”
瑾仙猛地拉紧缰绳。骏马一声长嘶,前蹄腾空,然后重重的踏到地上,极其一阵尘灰。瑾威神情严肃也匆忙停了下来。
瑾仙望着似乎有些紧张的这人。悠悠然然的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,目光冰寒中透出几分思索的意味。
“瑾威……”
“刚刚过去的那人,是赤王府的吧?他们的目标是雪月城?!”
瑾威公公的手指轻轻擦过了紫衣蟒袍,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极其紧绷的状态。但是他尽量保持着平静,不想让瑾仙看出什么破绽来。但是他知道,瑾仙从来都不好骗,更是极其聪慧敏锐的人。
哪怕,他一句都没有说谎。
沉默是瑾威唯一能做的事。
瑾仙的目光缓缓转向了瑾威公公僵硬的手指,打量着他,半天,他微微眯了眯眼。
“你是在怕我做什么?”
他知道瑾威做不出残害同门的事来,但是他也知道凭他跟瑾威的关系,瑾威也不至于因为一个自己可能会死的有些许风险的可能性,而大费周章费尽手段的去帮他铺平前路。
笑话,他们只是同门师兄弟,谁还不知道谁的实力?要换他啊,毕竟一切都还没有发生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。他什么都不会做。
就算换成他和瑾玉之间都不可能。
……
“玄同,这张纸上写了什么吗?”
玄同惊讶的接过了那张纸:“这是……一张白纸?”
萧崇沉吟了片刻,皱着眉头开口:“白纸代表着什么意思?是想告诉本王此去可能徒劳无功?只是为什么要藏起来的是一张白纸。还是说这白纸上暗藏了什么玄机?”
玄同不解:“总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?”
萧崇摇摇头:“这世上据我所知能称得上是我的师妹也就只有那一个了。我不觉得在文坛和江湖上都可以迅速征服人心的她,会做这样的无用功。”
“她?”
“是的,她。自从禁书一案之后,虽然她在所有人眼中只短暂出现了一日便几乎完全消失了。淡出了人们的视野。但是,若真是有心人联想,便会发现她已经和我们中的有一个人绑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