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僖开后门开得都累了。
“姑娘,你放过杂家吧。”他苦口婆心: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,杂家老在圣上眼皮底下放人,也不是那么回事呀。”
“圣上的性子,你是不知道,事不过三,他定会怀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他的耳尖便动了动。
有人正朝这里走来!
“不好!”奉僖声音一沉:“定是圣上派来查验的人,圣上多心,恐怕也对杂家起疑了。”
“啊?那咋办?”林妩赶忙找地方躲。
但是来人如风雷之势,闯进门来,奉僖只来得及将林妩挡在身后。
然后,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:
“僖公公,你怎的手脚变如此之慢了,还未行刑完毕呢?”
奉僖沉声:“杂家自会处理,大人请在外头等候!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锵地一声,那人应该是带了刀,然后抱起手臂:“在下对刑罚亦有些研究,不如,帮公公一把?”
奉僖面色不佳:
“不劳大人了,请即刻出去,莫耽误杂家行刑……”
“公公是怕在下耽误你行刑,还是……”那人轻哂:“怕耽误了你放水?”
说完,凌厉的刀锋便横扫而来。
奉僖赶紧以拂尘一挡:
“快走!”
“住手!”
奉僖:……
姜斗植:……
奉僖扭头:“方才是你喊住手?”
姜斗植跳脚:“才多久未见,又加了一个太监?”
“你也太不挑了!”
奉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但还是很气:
“太监怎么了,姜大人,人身攻击同僚,不是君子所为!”
姜斗植轻蔑:
“跟崔逖一路的人,能是什么君子?还好意思说旁的人,再没有比你们会骗的了。”
然后转头跟林妩诉苦:
“林姑娘,你千万莫要因为这太监救了你,就以为他是个好人。”
“其实,就算他不救,在下也会想办法为你解围的。”
“在下一直暗中保护你,只是每次都被他们抢了先,可恶……”
奉僖算是听明白了,原来这姜斗植认识林妩?
不但认识,似乎,还有些情义?
那不就是崔大人的情敌吗?
曾受过崔逖的救命之恩,是天子鬣狗洗地粉的奉僖,对姜斗植的恶感更上一层,立马对林妩道:
“姑娘,你竟认识这凶徒?他跟崔大人比起来,可差远了。”
姜斗植的笑脸裂开了:
“我是凶徒没错,但那崔逖亦是酷吏,大差不差,何必五十步笑百步?”
“但有一点,他永远不及我。”
“我比他年轻多了!”
奉僖:……简直无法反驳。
只想用眼神杀死眼前这不要脸的锦衣卫!
眼看气氛逐渐怪异,大战一触即发。
林妩真是佩服姜斗植那引战的功夫,不管他去哪里,跟谁对线,总能拉低对方的素质,变成小孩子吵架。
“好了好了,莫要吵了啊。”她紧抓重点:“重点是救救我啊。”
这才打破了僵局。
两个男子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露出凝重的表情。
“这事不太好吧。”姜斗植道。
他才从景隆帝身边过来,最知对方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