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”孟南汐并不局促,而是轻松应对,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路人悻悻离去。
孟南汐的舞台妆十分惊艳,舞迷们记住的也是她的舞台妆。
现在是生活妆,淡许多。
闻溪轻声问道:“你的腰伤恢复得怎么样?你还跳舞吗?”
“我早就离职了。”
“啊?这太可惜了。”
孟南汐灿然一笑,“没什么可惜的,剧院虽大,限制太多,还有我爸的关系网在,我待在那里就像待在鸟笼。主人高兴了,逗一逗你,让你出来放放风,主人不高兴,随时可以把你雪藏。”
“我爸不会轻易让我上台,除非他什么地方需要我去做,我也完成得很好。他一直冷待我,剧院一直雪藏我,就像温水煮青蛙,我没有出头之日了。”
“我就算不辞职,也不上了台,舞蹈演员的花期太短,到了一定年纪就不得不下去。”
“与其这么耗下去,不如离开。”
孟南汐能说出这番话,想来,是看得很透彻了。
人在风光时往往只看得到掌声和笑脸,只有在低谷,才能看清世态炎凉。
“但是我不会放弃跳舞,这两年一直在准备,今年准备以个人名义复出。这广阔天地,我要自己去闯一闯。”
闻溪满心期待,“太好了,作为你的舞迷,我很期待你的复出之作。”
“你是我的舞迷?认真的?”
“当然了,我也看得懂,《洛神赋》主舞只能是你。”
孟南汐以前调查过闻溪,知道她过往的经历,“你是学国标的?”
闻溪惭愧,“只是业余爱好,大学里在社团学过,但早就荒废了。”
“那不叫荒废,那叫选择,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不想要什么。”
闻溪由衷地感觉到,孟南汐的情商真高。
舞蹈生的苦,只有舞蹈生知道,日复一日的下腰、劈叉,还要控制体重,多吃一口都不敢。
闻溪吃过那些苦,所以更能理解孟南汐。
她才是一名真正的舞者,还是一名称得上“偶像”的舞者。
之后,孟南汐和若风还要继续北上,他们在这里只是中转。
互相道别,互道珍重。
祝福彼此有更美好的前程。
回家的路上,高架桥两旁的月季长势茂盛,一簇簇新枝上长满了花骨朵。
闻溪好奇地问:“我在网上看过杭城高架桥月季花开的照片,真有那么浪漫?”
“有,”回话的是前面开车的宋涛,“去年五月份我们刚到杭城,一上高架,惊呆了,两边都是花。”
“你们五月份来的?”
“是……”
沈砚知往驾驶座椅背面踢了一脚,宋涛尾音拉长,“是……吧!”
闻溪狐疑地看着沈砚知,“你干嘛不让他说?”
沈砚知面不改色,“没有啊,他语言自由。”
闻溪白了他一眼,又问宋涛,“省政官员调动一般在10月,你们怎么会是5月来的?”
宋涛犹犹豫豫,“昂,这是我能知道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