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课余书库>穿越历史>逐华作品名称已存在> 第二十五章玉瑶
阅读设置(推荐配合 快捷键[F11]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)

设置X

第二十五章玉瑶(1 / 2)

众多雪山之中留有一条人工修筑而成的大道,残春时节便没了冰雪,却不见任何一条车辙或脚印,像是尘封多年的地宫秘境。

三道身影已于群山间行走多时,为首的黑发武士左手虽警惕地按着腰间的佩刀,却难以掩盖心中的喜悦之情。左右跟随着的二位红发少年,神情平缓,并无任何喜悦或悲伤之情,一路上紧随其后,一句话也没问。

不多时,眼前两道山峰之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关隘,横跨了整座山谷。而关卡之上,整齐地站立着一排排身形魁梧的武士,霜晶甲胄折射着冻土寒光,关节处的冰裂纹徽记随呼吸翕张,戍边者们化作移动的冰川,与周围的一众景色完全融为一体。

“来者何人?”为首的武士先声夺人。此处关隘已经十多年无人通过,普通人自然不敢硬闯,也不会想着能从这里通过。等瞧清眼前三人的生理特征,他便想到了对方的入关理由。

“马尔斯公爵——柯·罗斯·马尔斯·鲁道夫·卡洛、教廷圣子——赛格罗·尔德·阿缇斯请求拜见教皇陛下。”

不知怎么,听到这个说辞,阿柯有些发愣,记忆中某些声音让他注意到了这句话,可细想又想不起来,最终还是老样子,不再继续耗费脑细胞。

“阿德?!嗨,这不是阿德吗!是你啊!真是你?你回来了!”

阿德箭术极佳,却不代表视力好到一下子看清头盔下的面容。听到这几句话,只心想,约莫遇到了故人吧。

不多久,关上放下一根梯子,武士自己只身爬到了关下。

走近后,士官脱去头盔,阿德方才认出,这位仁兄还真是旧识,是儿时一同坑蒙拐骗的同行,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混进军队中。

士官倒没急着和阿德叙旧,对着阿柯二人深深先鞠了一躬。

“你真回来了?我前些日子听到了些小道消息,没想到居然是真的,而且还是和麦希莱一起。”

“是。这些年看来你混得不错...能让我们进去吗?我们不算是卡洛的势力吧。说起来,还算是一家人。”

“不用着急,前些日子,就已经收到消息,说最近可能有个别团体进关。所以,刚刚已经派人去教廷通报了,等文书下来你就能回家了,最多一两天功夫。”

“意思是,我们现在还得在荒郊野外死等着?”

“额...恐怕是啊。”士官尴尬地挠了挠头,随后补充道:“您放心,我去给你们找些吃的喝的,再支个帐篷,生上火,保证不受委屈。”

说着,士官哐哧哐哧地爬回城墙上。

那副梯子还搁墙上挂着,木质的痛吟在风里绵延,被吹得直晃悠呢。就在这时,紧闭的大门居然缓缓地开了。和之前不同,虽然隔得同样遥远,但此刻从门中款款走来的白色幽影,阿德一下就认了出来。

阿柯二人早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,准备先生起火堆,突然间瞧见大哥一个鲤鱼打挺,啪就站起来了,很快啊!大哥的表情更是让二人惊掉了下巴,没错,他居然笑了,先是笑得花枝乱颤,随后一阵手忙脚乱,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,最后老老实实双手背后,咧着的嘴也随着一阵稍息立正缓缓闭上,浑身上下像是都长满了痱子。

随着白色人影越来越近,阿柯二人也看清了来者的打扮。净白的圣袍轻笼着雪白的纱裙,皓白的面纱半遮着面容,腰间别着一柄月白细剑,如同清辉撒下般洁白无瑕。一双深邃的墨紫色双眸让阿柯也不免觉得熟悉,似是在哪看到过。柔黑的长发被一根黑色布条随意地绑着,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条晶莹闪烁的碎红宝石手链。

“大哥,好久不见。”女子轻轻挥了挥手,语气轻柔。

这般风轻云淡让阿柯二人略显意外。他俩不止一次听大哥说起过自己的这位姐姐,描述中,这难道不该是一位十分活泼热情的姐姐吗?有的时候还咋咋呼呼,做事总是风风火火,大大咧咧,一副任性大小姐的脾气。如果真是那样,姐姐见到自己这些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上来就给个热情的拥抱吧?

“阿萝!真的是你!”阿德的嘴角再也压不住了,“好像长高了。不,都这么多年,肯定长高了...那颗杏树,杏花应该落了吧!”

“不急,有的是时间。”蝉翼般的面纱滑落,露出一副淡然素净白皙的面容,惊起一阵寂静。

这下,阿柯看得更明白了,除了似曾相识之外,这张脸最大的感觉就是冷,冷到骨子里,十分难以亲近的感觉。

“你就是传说中的阿萝大姐吗?”

“叫二姐吧。”说着,阿萝走近,上下大量一番,满意得拍了拍阿柯的肩膀,捏了捏他的腮帮子,“果然,和父亲当年一模一样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这位是?你媳妇?”

“我叫米娅塔,小米。陪阿柯和大哥一起来带姐姐回家。”小米眨巴这水汪汪的大眼睛做起来自我介绍。

“回家?好,谢谢小妹的好意。”

阿德顾不上阿萝的巨大变化,只是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:“我们,现在去哪?”

“先回我的店里。”

“店?是你之前信中写的?”

“对,帮菱姐开的...有件事,得向大哥你道歉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知道你最讨厌酒鬼。我这些年虽嗜酒如命,却也没想着戒掉,让你失望了。”她的肝脏早已长成橡木桶形制,液态的往事在其中发酵,每道褶皱都蓄满不同年份的月光,“不过,我出门前洗过澡,身上应该没有酒气的。我酒量很好,本来身上酒味也不重。对不起了。”虽说是道歉,可阿柯完全看不出二姐的悔意,似乎还有些挑衅意味。

“...无妨,这些年你过得太辛苦,喝点酒如果能排解些忧愁,尽管喝好了。”

这话一出,连小米都觉得不对劲了,大哥一直以来都是原则性极强的人。随便两句话就把原则给抛到脑后了?这还是自己的大哥吗?

小米自然是不认识二姐的,但就这短短几百米路上,听着二人的对话,她便能察觉出些异样。大哥对于二姐所有的印象不出所料地停留在了过去。嘴巴上说着理解或者不在意,可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?而二姐就更不对劲了,似乎打算把自己这些年不好的一面全都一股脑地说出来,这又是在干嘛?说难听些,岂不是在故意贬低自己,或者是诚心恶心别人吗?她似乎是个演员,却不露出丝毫的表演痕迹。

一旁的阿柯看出了小米的小心思,拉着她的手,示意她走慢点。不一会,便与前方的哥哥姐姐拉开了些距离,这对少年人相视的瞳孔里泛起涟漪般的困惑,小声说道:“二姐是不是着急要去做别的事?我总觉得她在担心时间不够她把话说完,一下子说这么多,挺膈应人吧。”

“大哥不会在意的,他已经失了智,只挑自己想听的话听。”

“唉,要是父亲在就好了。”阿柯抬头,像是在找父亲一般,对着天空抱着拳拜了三拜,少年将五指张成星芒状,让云絮从指缝漏向眉骨,这是他记忆里父亲教授的特殊祭礼,随后垂下头叹口气,“不过,我想,二姐应该有自己的考虑,毕竟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
“她会不会是觉得自己混得不如意,不如你有钱有势有地位,怕咱们瞧不上她,不愿意和她玩?”

“恐怕是的。不过,我们加油,好好关心她,之后如果可以,再让蕾塔迪暗中给她送点钱,多陪她玩玩,应该没问题的。”

“嗯,离树爷爷说的时间还差有几个月。阿柯,咱们好好加油!”二人随即又是击掌又是握手。

“你俩干啥呢?赶紧过来,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。”

转眼间,几人已经进入了关内。守城的士兵并没有来欢迎,仅仅有一位中年武士牵着几匹马在等候。

看着眼前对着阿德一阵拍手叫好的中年人,阿柯又是一阵恍惚,怎么这位大叔好像也在哪里见到过?

“你就是阿柯!太像了!”修沃上前激动地一把抱住阿柯,控制不止地拍着他的头,“果然,虎父无犬子啊!”

“哦,您是修沃叔叔?父亲经常和我说起过你,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,最亲密的战友,也是最信任的人。”

说起阿离,三人又不免一阵唏嘘感叹。

一路下来,阿柯渐渐了解了些过往的故事。哥哥姐姐在最弱小无依的年纪相依为命,结下了深厚的情谊,而父亲也在那时为二人提供了最坚实的依靠,宛如一家人,只可惜,彩云易散,一切都不复从前。

赭石色墙面上留着三十七种语言的涂鸦,檐下鸽子笼用生锈的弯刀碎片加固。皮革匠会将羊皮纸边角料卖给抄经人,那些带着血渍的皱纸最后成了赎罪券的衬底。乳香与腐鱼内脏的气味在驼铃声中交织,戴面纱的香料贩子用铜匙舀取红花时,会故意让暗红色花蕊落入粗陶罐,发出类似颅骨碰撞的闷响。

阉人歌者用龟甲拨片弹奏七弦琴,音阶间夹杂着铸币厂冲压铜币的闷响。银匠敲击錾子的节奏,与面包匠捶打面团的声响构成复调。卖无花果的孤儿用教堂蜡烛油涂抹开裂的脚后跟,他们兜售果干时会模仿执事吟诵:三枚铜币换五粒神界的星辰。

当阿柯的靴子踩过浸透羊血的排水沟时,他嗅到了与英珀斯相似的腐朽,但这里的腐烂更具层次:上层是焚香的灰烬味,中层飘着鱼露发酵的腥咸,最底层则是从不清理的公共厕所蒸腾出的氨气。驮麦粉的骡子突然在街角跪下,赶畜人立刻用古语咒骂着,抽出腰间镶有圣徽的短鞭。

游走于罗赛那庭的外城之中,阿柯仿佛回到了京畿,完全看不出区别,唯一显眼的,是往远处高地上眺望,依稀可以瞅见一座圣洁的殿堂。

吧台后的陶瓮里腌着白头蜥蜴,墙角堆放的酒桶用教堂彩窗碎片封口,其中似乎夹杂着未寄出的信笺碎片。二姐的酒馆并没有装修得十分豪华,就是最平常的店铺,只不过,除了这,城中一路下来再没有任何别的酒馆。而店里的员工也基本不超过二十岁,甚至不少是几岁的小孩子。

“他们都是些没人要的孩子,我就这点资本,所以只能收留这么些了,再多的话,就不能保证生活。”阿萝解释道。

刚进店不久,一群孩子们便一哄而上,放下手中正在绘制的兄弟姐妹们的画像,围着阿柯议论纷纷。看着笑脸盈盈的同龄人,阿柯和小米开心极了,很快便和他们打成一片。

“果然,弟弟和谁都能处得来,真厉害,父亲恐怕都不如他。”阿萝语气轻柔,多了些笑容,只是,仍然一副寡淡的神情。

“这些年,有他们陪着你,倒也不算寂寞?”阿德嘴巴上说着是替阿萝高兴,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,生出了些不平衡感。

“不要多心。这是我的责任,菱姐托付给我的事,不能丢下不管。”

“我晓得菱姐是好人,可...”

“公子不用担心,小姐已经做好了安排。”一旁的修沃赶忙上前解释,“你们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,一切留给我。职责所在。”

也不知为何,听了这话,阿德更不是滋味。这两个字让他心里别扭极了,似乎只有自己才是那个最不负责的人。明明自己吃了这么多年的苦,到头来究竟为谁辛苦为谁甜?本以为今日重逢应该一团和气,却隐隐生出了一众不痛快的事,如鲠在喉,又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“大哥,咱们先开饭吧。我知道你们大概今天就能来,所以,生意都没做,专门为你和弟弟准备了接风宴。”

说罢,阿萝朝着后厅走去。不一会,领着小兰、小美等人将众多佳肴端上餐桌。由于人员众多,整整拼了四张桌子。阿萝、阿德位于正坐中央,阿柯、小米坐于二姐身侧,修沃坐到了阿德一边。

看着二姐毫不客气地就给自己倒酒,阿柯小心翼翼地对着大哥问道:“大哥,我能喝点酒吗?”

“...无妨,今日重逢,不用拘束。”随后转头对阿萝说道:“少给他倒点,酒量比父亲差远了。”

阿萝满口答应,但心停手不停,一杯一杯地给弟弟灌酒。她自己酒量极佳,开场就干掉了一瓶,一点醉意没有。话分两头,阿柯这边可就惨咯,没两杯酒便一脸通红,开始胡言乱语。

“我想上天,和太阳肩并肩...长大了,我要当太空人...盖亚!!!”

先前的顾虑以及隔阂,在这一场宴饮中似乎烟消云散。阿萝被阿柯弄得哈哈大笑,不断地逗着弟弟玩,一旁的小米也跟着阿柯手舞足蹈。阿德终于放松了心中紧绷的弦,可转念又想,此情此景,如果父亲也在,该多好啊。他都能想象出父亲一手抱着阿柯,一手搂着阿萝,三个酒鬼活蹦乱跳的场景了。

看着阿萝喝了一杯又一杯,他心中又是一阵不可名状地叹息。当年的阿萝,虽然不胖,但多少有点婴儿肥,面色红润,表情也比现在丰富多了。而如今,如果不是喝了点酒,消瘦的身形配上冷白的面容,任谁的都无法将之与当年的活泼少女联系起来。想到此处,他仿佛能将这些年阿萝吃的苦尽数重映在脑海之中。如此情形,如果故人再次看见,该是有多心疼。

相比之下,自己健硕了许多,精气神提升了一大截。虽然也一直在苦修奔波,但那只是身体上的劳累,况且疲劳更为精神上的空虚起到了麻醉剂的作用。

这一顿饭吃了好几个钟头,大家都高兴得忘记了时间,直到门外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。

“老默!”阿德抽身去开门,瞅见了一张熟悉亲切的苍老面孔。望着老者日益衰弱的身体,他不免有些自责与心疼,“你这些年还好吗?身体怎么样?”

“殿下!您终于回来了!”比起阿德,老默明显更激动,扑通一下,直接给阿德跪下了。死死抱着阿德,不肯放手。

一番叙旧后,老人说明了来意。

“这么着急见我?老头子又想来哪一出?”

“陛下十分想念您。您要明白他的良苦用心,他是最关心你的人。”

“哼,算了,我去叫上阿萝和阿柯。咱们赶紧出发吧,以免老头子整出别的破事。”

说着,老默从身后取出一套干净的袍服,示意让阿德换上。阿德原本一脸嫌弃,十分不情愿,但面对眼前善良的老人不断地劝诫,他最终也只好妥协,但仅仅只是把那件袍子披在了拉比亲手给他做的武士装之外。说起来,这件袍子,样式上,和阿萝的完全一样,仅仅是颜色不同,是纯黑色的。

拜见完阿德之后,老人又参见了阿柯,对于这位马尔斯公爵他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,称赞他比起当年的阿离有过之而无不及。阿柯这些年听惯了这般说辞,也不当回事。他对于面前的老先生充满了好感,毕竟一直听大哥和二姐起。只不过,老默看人看得一向极准,他第一眼便看出了阿柯的不凡,所以自认为没有任何一句话是吹捧。

十三座石灰岩钟楼呈锯齿状排列,檐角悬挂青铜铎铃。每座钟楼代表一位使徒,石基雕刻其殉道方式:嵌入碎石子的盐柱、嵌满陶片的人形凹陷。

圣殿的外围,阿柯小米看见了零零散散在地上插了大约四十根蜡烛。

“每一根蜡烛,代表着一位为了女神而英勇献身的圣殿骑士长。”

这座老远便瞅见的洁白圣殿十分庄严,可,走近之后,阿柯便不觉神奇,这样的建筑,在马尔斯也是有的。真要算起来,就是和树老头的图书馆相比,这也并不算得上宏伟,可能更多的还是其历史、政治意义吧。虽说进入神国时间极短,但一路所见所遇却与之前听说的完全相反。

在刚认识二皇子不久,他便听到了许多关于迦撒特的传闻。说那里都是些雄奇瑰丽的建筑,可真到了这,发现和自己的老家马尔斯没啥区别。整个卡洛都在说神国哪里哪里混乱,底层如何如何民不聊生,连饭都吃不起。事实上,这里的人民过得不要太好。虽不是都大富大贵,但除了极少数地区,大部分人都能有基本的生活保证。反观卡洛,许多人民连饭都没得吃,就是在富裕的地区,人们也过得不如意,成天抱怨生活艰辛,情绪十分低迷,这些却没有在罗赛那庭看见,即使在杂乱的外城,也没有瞅见。想到这,他想到了大哥经常给他讲述的往事,大哥和二姐童年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并不符合如今神国的种种,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
大殿内的棱柱表面阴刻着历代殉道者的临终姿态:第三柱是单膝折断仍紧握经卷的盲眼修士,第七柱展现被剥皮者用肋骨执笔书写遗训,最顶端的断裂处留着被劈砍过的剑痕。

蜂窝状拱顶由肋架支撑,每根肋架末端挂着香油铜灯。地面铺陈雪花石膏板,接缝处填嵌黑曜石碎末。彩陶壁砖拼贴出十三场著名瘟疫图景,釉面特意保留了烧制时的气泡与流痕。

“老头,你看看谁来了。”阿萝的这句话,将阿柯从一阵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。原来,他刚刚已经拉着小米,跟在大哥二姐身后不知不觉地走入了圣堂。眼前是一位穿着朴素白袍的老人,看着很亲切慈祥嘛。他并没有坐在中央的大椅子上,而选择了大厅一侧的一条木凳,木凳边缘有道半掌宽的磨损,几百年来,每位继任者就座时,都会先用权杖尖端抵住相同位置,因此才形成了凹痕。

“孩子,你不应该再回来。”

“我做事,轮得到给你解释?”刚听到老者的开口,阿德竟直接露出了极强的抵触情绪。说起来,这些年敢对面前老者没大没小的也就阿萝而已,却绝对不像此刻的阿德一般嚣张并充满敌意。

“怎么,学了几年武艺,就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?”

“至少,如果我今天想杀你,你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。”

“大哥,可别啊,咱们还是先讲道理,别人没有不仁,我们不能不义啊。”自进入大殿,阿柯便觉得有些阴冷,仿佛石壁的寒气都渗入了他的鞋底。

阿柯的一句话,让阿萝忍不住捂着嘴轻笑了两声。阿柯这才反应过来,真奇怪,为何大哥和这老头一阵剑拔弩张,二姐却没有阻拦的举动,甚至一句话都没说。

“别管他俩,小时候,大哥就这么和老头说话,不用当真。”阿萝解释道。

上一章 目录 +书签 下一页

上一章 目录 +书签 翻下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