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话!孩子在她肚子里,我如何能知道!”赵瑞恶狠狠地喊道。
宋鱼:“没错,孩子是在她肚子里,但多数有了身孕之人,前三个月都谨遵医嘱、切忌房事。可你赵侍郎倒好,这三个月来颠鸾倒凤的次数还少吗?哪一次想起‘切忌’二字?说起来,这孩子没了,你赵侍郎‘罪责难逃’!”
宋鱼一字一句地敲打着,赵瑞脑门上青筋爆起,顿时觉得自己要疯掉!
在场顿时嘘声四起,任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,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赵侍郎竟然如此好色,赵崔氏更是听得面红耳赤,忙出来解围:“满口胡言乱语!我儿正值壮年,若是没那能耐,岂不是跟太监无异!”
言毕,堂下顿时哄堂大笑。
赵瑞对这位每每想护着自己却总是出岔子的亲娘无可奈何,对平日里搂在怀里的女人没法下手,于是朝着方才信誓旦旦出诊断的杜大夫气愤道:“好你个姓杜的,连本侍郎都敢骗!不要命了是不是?”
杜大夫哆哆嗦嗦跪在地上,顺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荷包,里头装满了银钱。
“侍郎息怒啊!一切都是秦娘子安排的,小的不过收了个八十两银子帮着做戏而已,哪敢擅自做主啊!”
“这些钱就是秦娘子给我的,我还没开封用过,分文未少,全都还给你们!”
赵瑞定睛看了一眼那个荷包,这上头的图案一认便知,顿时气不打一起出来,匆匆行至秦菁面前,抬手就打算给她一巴掌,终究还是忍了下来,捶在了自己心口上。
宋鱼见状,大抵也明白了赵瑞对这位私妾是有多爱重。前世她那般忍辱负重都换不来一丝怜惜,最后还被卖了当娼妓,如今这位秦娘子这般折辱他,赵瑞都舍不得动手,实在是天壤之别!
秦菁哭成了泪人,娇柔得令人心疼,哭着道:“瑞郎,我只是不想你伤心!这府中的孩子早半个多月前没的,我不敢说,总想着你我之间如胶似漆,再怀上也不是难事,到时候再和盘托出时你不至于太难过,可谁知还没等来又一个孩子,你就知道了……我不是有意瞒你的,不是有意的!”
赵瑞气急,大喊了一声,狠狠地掀翻了秦菁面前的香案:“还不给我滚!”
场面一度混乱之际,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赵瑞最后还是留了秦菁一条性命,否则宋鱼只要拿出玉如意,将她杖责致死,眼下这种情形赵瑞是无论如何也护不住的。
秦菁自然晓得,忙起身连跪带爬地跑出了祠堂,颜面算是彻底扫了地。
堂上就座的宗族长辈们一脸尴尬,方才还满是溢美之词称赞的赵侍郎,如今被打上了“色徒”、“宠妾灭妻”的标签,实在没什么好脸面。
正不知如何下台时,宋鱼起身开了口:“今日之事只为赵氏血脉延续而起,赵瑞方才也说了,皇上也晓得赵家人丁单薄,正因为如此,就连这无名无分的私妾也能‘母凭子贵’被聘为平妻,足见赵氏对血脉的看重!”
“少夫人的意思是?”宗族上听出了弦外之音,旋即接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