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河蹲在市集的腌菜摊前,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,给这个平凡的市井角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。摊位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腌菜,坛坛罐罐整齐排列,坛身凝着细密水珠,散发着浓郁的咸香气味。林河指尖捻着一颗发霉的茴香豆,眉头紧锁,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不远处,三天前那个卖山货的老汉,此刻正蜷在竹筐后啃着烤芋头。老汉穿着一件破旧棉袄,袖口处棉絮外露,黢黑的指甲缝里嵌着星骇特有的荧蓝色黏液,在这看似寻常的市集里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天工阁的械纹课要开春试了。”老汉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而低沉,像老旧风箱拉扯的声响,芋头渣子喷溅在刻着管理员代号的青铜秤砣上。“我家幺女在那边教《薅能量与械仙通识》,你们拿这个去……”他哆嗦着从破棉袄里摸出一块玉牌,牌面刻着被数据腐蚀的天工阁徽记,在雾气中隐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
苏浅浅站在林河身旁,她一袭黑衣劲装,干练又飒爽,刀鞘压住玉牌,眼神警惕,目光如炬:“凭什么信你?”
“就凭你们昨儿劈了刘瘸子的傀儡替身。”老汉浑浊的眼球突然清明一瞬,像黑暗中划过的流星,“那畜生早被星骇换了芯子,真身在天工阁地牢里喂蛆呢。”听到这话,林河与苏浅浅对视一眼,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动摇。他们知道刘瘸子的事绝非偶然,这背后或许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,而这块玉牌,说不定是解开谜团的关键。
磁悬浮列车如一道银色的闪电,在晨雾中呼啸而过。林河坐在车厢内,摩挲着玉牌背面的刻痕——那是王大壮独创的丹炉纹,混着红药的火种焦痕。车厢里,灯光昏黄而黯淡,随着列车的疾驰微微闪烁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苏浅浅的机械义肢卡在座椅缝隙里,她正聚精会神地用纳米丝线修补墨九留下的剑气符。周围的乘客们或是闭目养神,或是低声交谈,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。角落里,一位老者戴着老式眼镜,正翻阅一本古朴书籍,纸张泛黄,隐隐散发着陈旧的气息;过道边,一个年轻女孩抱着宠物箱,箱中的小动物不安地扭动着身躯,发出细微的叫声。
“前方到站:椒岩市。”电子音骤然变调,尖锐而诡异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。与此同时,行李架上的金属箱同时爆开,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。十二具械傀翻着管理员棺椁纹路的眼瞳,从金属箱中一跃而出。它们身形高大,周身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,利爪瞬间撕开座椅皮革,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,荧蓝色黏液滴在地毯上,立刻灼出一个个焦痕,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。乘客们顿时惊慌失措,尖叫声、呼喊声此起彼伏,有人蜷缩在座位下瑟瑟发抖,有人疯狂地冲向车门,却发现车门已被神秘力量锁住。
“东北角三点钟!”林河暴喝一声,手中铜钱如暗器般弹向车顶通风口。铜钱划过空气,带起一道寒光,与械傀坚硬的外壳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苏浅浅的纳米丝线应声而动,如灵动的蛇般绞住械傀脚踝。紧接着,她的机械义肢猛地发力,拍碎车窗。狂风呼啸着灌入车厢,将三具傀儡卷出车外,它们的身躯在风中翻滚,很快消失在茫茫晨雾之中。但剩下的械傀却更加疯狂,它们相互配合,向林河和苏浅浅发起更猛烈的攻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