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:“朕让你做你才做,有什么意思。”
姜姝仪:......
她干脆咬了咬牙,伸手碰上裴琰腰上的玉带扣。
裴琰更为不悦,抓住她的手:“你生气了,就又想拿朕做玩物。”
姜姝仪和面无表情的裴琰对视几息,一撇嘴,哭了。
她也算是哭出了经验,知道怎么装最真,就算没眼泪,干嚎也能嚎的让裴琰心疼。
果然,裴琰没再折腾人,坐了起来,把她抱进怀里,虽然语气还是淡淡的,但却在轻轻拍抚她:“好了,不用装,朕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觉得你对裴煜不够果决,朕若是你,重生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溺死他。”
姜姝仪继续假哭:“臣妾得敢啊,谋害皇嗣是死罪!那时候陛下还没这么喜欢臣妾,若是因此觉得臣妾是毒妇,把臣妾赐死了可怎么办!”
裴琰怕她喊哑嗓子,捂住她的嘴,轻斥:“胡说,即便在那时,朕也不会因为这个怪罪你。”
姜姝仪知道,他好像一直希望裴煜早点死。
她渐渐止住假哭,等裴琰把手拿开后,犹豫道:“陛下非要裴煜死才会高兴吗?臣妾想的是,他现在还是个襁褓婴儿,没做过那些事,臣妾因为前世的缘故,固然不可能再疼爱他,可也下不了手,但若是陛下觉得该杀,那就杀了吧,陛下在他与臣妾之间选的一直是臣妾,臣妾再不知好歹,也不会做白眼狼选他。”
裴琰看着她不似作假的神色,心中那股不悦稍稍平息了。
*
薛氏谋害皇嗣,大逆不道,罪无可恕,最终被一杯鸩酒赐死。
在清查其宫人时,她的贴身宫女揭发了自家主子先前曾与谨嫔,钱贵人一起密谋陷害过姜贵妃娘娘,这次薛妃杀害小皇子,也是因为她们多次撺掇的缘故。
帝王彻查属实,下旨将钱贵人打入冷宫,谨嫔送去皇寺带发修行,余生静思己过。
宫里彻底风平浪静下来。
姜姝仪一直待在乾清宫里,没空养章妙,想着她一个人在昭阳宫无聊,便告诉她可以去储秀宫,找苗望舒和冯依月陪她玩儿。
但章妙心思细腻,怕姜娘娘因为自己亲近了旁人而心中不悦,所以宁可一个人在昭阳宫看书,再做些绣活送给母妃。
姜姝仪便做主,让章妙一年的时间里,一半住在宫里,一半回家陪宁安郡主。
到了冬日,乾清宫内的地上铺了厚实的狐皮毯子,烧着地龙,暖融如春日。
姜姝仪还是第一次在乾清宫过冬,寝殿门一关,她便赤足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跑来跑去,跑累了,干脆坐在地上,笑着朝裴琰伸手:“陛下和臣妾一起打滚儿好不好?”
裴琰从书中抬起眸光,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,有些凌乱的鬓发,唇角微微弯起,而后温柔地拒绝:“不可能。”
姜姝仪也不气馁,她自有办法。
等要就寝的时候,姜姝仪躺在地上闭着眼装死。
裴琰蹲在她身边,轻捏她脸颊:“起来,不然朕明日就命人撤了这些毯子。”
姜姝仪轻哼一声耍赖:“明日再说明日的,臣妾今日就躺在这儿,陛下能怎么样臣妾?”
裴琰叹气:“你要做什么,真要朕陪你打滚?你觉得朕身为一国之君,做的出这种事吗?”
姜姝仪也觉得裴琰做不出来。
但她就是想闹!
无缘无故的,如果姨娘在,大概会说她是欠揍了,生气打她两下,她就哭着乖乖睡觉去了。
但裴琰是温柔极了的,肯定做不出这种事。
于是姜姝仪继续闹:“不管!陛下不打滚儿,就是不喜欢臣妾了,臣妾就不起来,今夜睡在这儿,明日就着凉,生一场大病给陛下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