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鲁姆心想,等到陛下几万岁的时候,仍然想不明白。
他整理好自己的服饰,跟随在亚伦背后,前往那个粗陋的竞技场。
整个竞技场并不高大宏伟,机构也很简单,就是一些石块垒就。
很多古代建筑都是如此,那些被称为奇观的存在会让很多普通人觉得,古人们的技巧高超。
但大部分建筑,其实都是科教纪录片里那些小土堆和石块废墟的模样。
即便是马鲁姆所获取的军团历史阅读到的那些异形文明的废墟,也是如此。
整个竞技场并没有完全合拢,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搭建拱道,而是直接留出一个开口充当出入口。
竞技场中央,就是几块更大的石头混合木质的框架打造的一个平台。
平台四方的顶点和边缘中间,立着七个木头架子,是较为稳固的三角形,而非十字架。
每个木头架子上都挂着一个人类颅骨,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,厄斯特,正扛着第八个架子,朝着最后一个空位走去。
亚伦低声道:
“他好残忍,对塞赫迈特的祭祀,需要用人的头骨吗?在雅典,都是用公牛等牲畜,因为那老东西喜欢变成公牛。”
“给神的肉,还是用皮蒙住骨头,看起来完整,里面根本没多少能吃的。能吃的肉都被取出来被祭司们瓜分。”
马鲁姆倒是觉得有些奇怪。
八个颅骨、斧子、淋血——
这无疑是恐虐的信徒,可是这个厄斯特的身上,却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恐虐恶魔的气息。
奇怪,不知道老爷有没有看出来。
他哪里知道,老爷正忙着修正身边这个变态的认知,避免出现什么恶心的画面。
周围的巨石上坐满了观众,达莱特坐在主位,身边就是安达。
他试探着伸出手要拉住安达的手,安慰这位即将失去儿子的可怜美人。
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,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阻止他的认知一般。
“这是今年第八个,你们运气不错。”
厄斯特眯着眼,大声高喊着,把第八个木架子插到竞技平台边缘,举起身边的巨斧。
“我、厄斯特,为塞赫迈特献上战斗!”
“我的对手,站上台来,站上台来!”
观众们也跟着欢呼起来,但总觉得有气无力。
他们大多是厄斯特的奴仆,充当气氛组,身上也有些血色的纹路纹身。
马鲁姆彻底皱起眉头来,这些人吼得情绪也不到位,尤其是厄斯特本人,身体肌肉甚至没有那么兴奋的颤抖。
这真的是血神的信徒吗?
这眯眯眼、摇头晃脑的样子,怎么一股装神弄鬼的模样,一股子鸟味。
他在那个铸造世界,几乎见过所有的恶魔种类,对于如何分辨他们,了解得一清二楚。
不对劲,十分不对劲。
这家伙是在模仿恐虐信徒的行为方式,那就说明背后的战争恶魔其实还是奸奇派系。
因为只有那帮鸟人、蜥蜴人,最喜欢搞这些。
还是说,因为那场风暴没有发生,人类文明的信仰神此时依然带有浓厚的原始混合意味。
塞赫迈特同时代表战争和瘟疫,现在多一个诡计,好像也正常。
怪不得陛下需要主动入局,引导人类文明的信仰正常发展,而不是继续这么混沌下去。
否则,迟早会回荡起来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。
但是否,这些混合的特征也代表着,人类对于帝皇的期盼呢?
一个全知全能,代表一切的神。
陛下能够抗衡四神的原因找到了!
这个思绪,也被考尔的程序所记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