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澜莲步轻移,恰似一尾灵动的青鱼,悄然游入厅中。
她身着的青色旗袍,宛如春日里新生的藤蔓,恰到好处地缠绕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。
每一步迈出,都似微风拂过湖面,泛起层层优雅的涟漪,摇曳生姿。
那清冷而典雅的气质,仿若深山古寺中不沾尘埃的晨钟,自然地散发开来。
嘴角轻扬,绽出的那抹浅笑,宛如春日里第一缕穿透云层的暖阳,刹那间点亮了这略显沉闷的空间,让人心头莫名地涌起欢喜。
她先是仪态万方地向厅内众人行礼,声音清脆悦耳:“见过大伯、父亲和堂姐。”
言罢,目光环顾四周,发现厅中多了两位陌生面孔。
年轻的那位自她踏入厅门起,便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,直勾勾地盯着她,口水都险些淌了下来。
年长的那位,想来应是年轻者的父亲,正以审视且满意的目光打量着她,还不时微微点头。
然而,真正让苏澜感到意外的是,苏三千竟也坐在大厅之中。
她不禁开口询问:“父亲,这二位是……”
苏震宵眉头紧紧拧在一起,仿佛打了个死结,那眉间的沟壑仿佛能藏下世间所有的忧愁。
看着女儿踏入这充满算计的厅堂,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。
“这位是你刘青山刘伯伯。”他开口说道,声音低沉得如同从深渊传来,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无奈与苦涩,那是作为父亲却无法为女儿遮风挡雨的无力感。
苏澜闻言,优雅地蹲下,行了个标准的蹲安礼,礼数周全:“见过刘伯伯!”
刘青山上下打量着苏澜,眼中满是满意之色。
这姑娘不仅容貌出众,举止更是知书达理,一看便是聪慧伶俐之人,若能娶进家门,无论是在生意场上,还是对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,都将大有裨益。
他暗自思忖,哪怕抛开苏澜屋内那本珍贵医书不谈,也定要促成儿子与她的婚事。
“苏侄女果然生得倾国倾城,今日把你叫来,也没别的事。”刘青山笑着说道,同时侧身示意身旁的刘二,“这是犬子刘二,他仰慕侄女已久,今日特希望能与你交个朋友。”
苏澜聪慧过人,刘青山话音刚落,她心中便如明镜般透亮,瞬间洞悉了这背后暗藏的婚约之意。
她本就心思纯净,一心扑在医术之上,婚嫁之事从未在她的计划之中。
即便未来有谈婚论嫁的打算,以她那独立自主的性子,也定会遵循内心,亲自寻觅情投意合之人,又怎会屈从于家族这般安排。
这般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,面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,不见丝毫波澜。
“刘伯伯,您过奖了,不过是父母遗传得好罢了。”苏澜微笑着回应,语气不卑不亢,“刘少一表人才,能与刘少交个朋友,自然是极好的。”
苏澜一进厅,便敏锐地察觉到父亲情绪不佳,却仍被唤至此处,想必父亲正处于两难之境。
她暗自下定决心,绝不能让场面陷入僵局。
“苏澜见过刘少。”苏澜再次行礼,仪态端庄。
刘二那双眼珠子,自苏澜踏入厅门的瞬间,便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,直勾勾地盯着,口水都险些淌了下来。
见苏澜行礼,他如同饿狼扑食一般,猛地窜上前去搀扶,那只咸猪手故意在她手上重重一捏,意图占些便宜。
苏澜柳眉轻蹙,反应极为敏捷,如同一尾受惊的游鱼,瞬间抽回手,动作轻盈而迅速,不着一丝痕迹地避开了这令人作呕的冒犯之举。
“苏三千,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!”刘二恼羞成怒,冲着苏三千大声呵斥,“苏澜小姐来了,还不赶紧让个位子,好让我和苏澜小姐好好聊聊!”
苏三千心中冷哼一声,恰似寒夜中呼啸而过的北风,面上却仿若一潭平静的湖水,波澜不惊。
他暗自忖道,哼,待日后你如丧家之犬般求我治病时,且看我如何好好整治你这纨绔子弟。
于是默默起身,走到苏琳旁边的空位坐下。
起身时,苏三千与苏澜目光短暂交汇。
苏澜一边落座,一边下意识地看向苏三千,直到视线无法触及才作罢。
这一幕被刘二尽收眼底,心中顿时醋意大发,认定两人关系非比寻常。
苏琳见苏三千坐到身旁,便顺势靠过去,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。
刘二满心疑惑,不明白苏三千不过是个下人,为何苏府的两位小姐都对他另眼相看。
他心有不甘,立刻转头与苏澜攀谈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