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,我不想你死。”
说完,他的唇瓣便触碰她的唇。
云韵压下自己内心翻涌着的动容,动动嘴唇:“谢谢你。”
他没回复她这话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脸流逝,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忽然铺天盖地的传来了警笛声。
红蓝双闪急促交织的灯光,打破了码头的肃杀。
警察纷纷现身,将遗留在现场的人员全部控制。
阿元这个时候带着两个人才终于找到了他们,沈嘉瀚和云韵从集装箱出来,只见外面是一片狼藉,地上还有肉眼可见的血渍。
可见,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。
车开过来,阿元亲自将他们送往了医院。
两人连夜住院,云韵发了高烧,输液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去。
阿元命人死守在病房门外,转身去了沈嘉瀚所在的房间。
男人半靠在床上,脑袋昏昏沉沉的,太阳穴胀得难受。
阿元进来,静默了一瞬,话锋一转道:“老大,霍于琛这事你打算怎么收尾。”
“今天这件事发生,霍于琛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京都,你将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全部遣回来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他们不回来,就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阿元立马通知下去,挂掉电话,折身回来就看见沈嘉瀚在垂眸思索着。
暗枭在国际上名头不小,靠走私贩卖军火起家,主要活跃于M国西部地区,崛起后生意依旧红火,但他们有个原则,那就是就对不碰黄赌毒这三样。
暗枭的掌门人也曾是京都人,早在九几年就偷渡到了美国,在那个高科技还不是很发达的年达,靠着走私发家。
沈嘉瀚虽跟这位前辈并没有交集,但他跟暗枭的第二代掌门人霍连城关系匪浅。
霍于琛正是霍连城的孪生兄弟。
五年前,沈嘉瀚误伤了霍连城一双腿,自此双方从友变敌。
他回国,有意摆脱在国外的事业,谁知霍于琛怀恨在心,时至今日追回故土一心找他复仇。
就在他想得正入神的时候,阿元端了一杯热水过来。
男人接过热水,摇了摇头,脸上尽是疲惫之色,他的声音很轻很淡。
“阿元,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尽职尽责,现在,我有意退出,那边的事我打算全权交给你处理。”
“老大,”阿元又递给他一个药片,语气有些无奈,“如果没有你,我就不会活到今天,我这条命是你给的,你的东西我不会要,我这辈子只会追随在你身后。”
“那边,我决心退出,”沈嘉瀚拿起药片塞进嘴里,喝了一大口水咽下。
“我不放心他们,这个位置你不坐,恐怕没有人更合适的人。”
阿元愣了愣,下意识看过去,只见沈嘉瀚蓦地眯起了眼睛。
“毕竟也是我奋斗多年的心血,说放弃还是舍不得,但眼下,我无法兼顾两边,沈氏才是我需要紧握在手中的东西。”
他抬头,用一种极其隐忍的目光看向阿元。
“你跟我出生入死,好几次为了救我都差点命丧黄泉,你的能力跟毅力我看在眼中,这个位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。我会传令下去,今后你就代表‘K’。”
“老大!”
阿元低低的唤出他的名字,而沈嘉瀚早就有意退位,打打杀杀比在商战斗争还有累,他不愿永远都在活着血腥跟黑暗中。
“你先出去,我想休息。”
阿元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转身离去。
他跟了沈嘉瀚许多年,论起来也是拜过把子的兄弟,在他心中,沈嘉瀚是果敢杀戮的枭雄,但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人。
如今的沈嘉瀚,身上少了冷血,倒是多了些人情味。
阿元认为,沈嘉瀚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,一切跟那个叫做云韵女人离不开干系。
电视媒体当晚就对码头发生的枪支事件,进行实时转播。
现场去了不少警察署,还有前派记者。
重案犯罪现场,有人正在收集线索,试图调查处真相。
但随着调查深入,三天之后,警方还是一筹莫展,他们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掌握。
那晚被抓的人皆是嘴硬的很,无论怎样审问,都不肯透露半点风声。
最并键的是,霍于琛跌入海中之后,就神秘地失踪了,甚至沈嘉瀚在背后调查他的动向,也是一无所获。
这天,沈嘉瀚在医院休养的差不多了,正是要出院的日子,他却被人拦了去。
推开他病房门的人不是外人,而是肖辰希。
看到肖辰希之后,沈嘉瀚也愣了一下。
“阿淼一直在找你,她想跟你见一面。”
肖辰希推动眼镜,镜片上折射出光芒,他语气凝重,颇是担忧。
“那天的视频,你看见后怎么想?”
沈嘉瀚盯着肖辰希看了一会儿,脑袋里突然闪过那天晚上韦小绾站出来指责沐淼的场景。
其实,当日在沈家,沈嘉瀚从房间出来,看见沐淼滚落在楼梯那一幕,他首先怀疑的并不是云韵。
他相信,云韵绝对不会那么傻,在那种场合对沐淼动手。
“其实,这些年,阿淼对你的感情,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在眼中,”肖辰希轻叹了一口气,“她做不到洒脱坦率的留在你身边,所以只能用一些手段驶试图引起你的注意。但无论怎样,我相信,她并不是一个坏人。你好好想想吧,别一直耽误她。”
“我会找个时机跟她说清楚,”沈嘉瀚起身,一边收拾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,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。
肖辰希跟着也站了起来,看向他的身影,颇是无奈。
“云韵走了。”
沈嘉瀚扭头,皱眉,“去哪了?”
肖辰希走过去,伸手拍了拍沈嘉瀚的肩头,“她能去哪,我哪里知道,剩下的事你自己解决,反正我已经转达了别人委托给我的事。”
他今天来找沈嘉瀚,是专程来转达沐淼的意思。
那日之后,沈嘉瀚就像是消失在了她眼前,再也没有出现,她给他打电话,发消息,甚至去沈氏堵人,都未见到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