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善解人意的,她起身走到柜子前换下白大褂,塌着肩头想要泄出所有的无奈。
“今天有个朋友约着吃饭叙旧,说有医疗方面的问题想要咨询,我不好推拒便答应了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,或许能帮上点忙。”
安嘉钦把沈听晚定义成朋友关系,尽管她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,但如今已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,既然拿人手短自然就没了拒绝的托词。
池珏穿了一件绸缎质地的卡其色衬衫,她放下扎起的长卷发,让本就好看的模样多了几丝优柔的美。
她抚着发丝挽于耳后,忙着给电脑关机,循声看向安嘉钦,简短的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,“好啊,人多吃饭热闹,若是能帮上忙也算是我给自己积德呢。”
安嘉钦默默将玫瑰摆在桌上,将双手背在身后,微弯着腰打量池珏的模样,不禁笑出了声。
“笑什么?”池珏挑眉。
“你变了。”安嘉钦笃定道,这是她最直观的感受,也小小庆幸着这肉眼可见的变换。
池珏浅笑:“有么?”
“以前你不会轻易同意跟我一起用餐的,更别提陪我去见朋友。”
“人会随着时间改变,不是么?”池珏的回答满含哲理,“走吧。”
时间是伟大的,它会带走一切,也会带来一切,它洗淡了记忆,也能把记忆注上了浓墨重彩。
......
沈初双手抱着沈听晚买给她的新手机,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喜悦。
“你说话算话的!”她夸着未婚妻,又盯着怀里的包装袋,里面装着最新款的果子牌手机。
在游艇上,她的手机只是磕破了屏幕,沈听晚还是会毫不吝啬替她换掉,她怎会不喜欢呢?
沈听晚挽住她的胳膊,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漫步,“我答应你的事,当然不会食言。”
将脑袋磕在她的肩头,阿初欢呼着:“你对我真好!”
“餐厅就在前面,一会儿想吃什么你随便点。”沈听晚目视前方,唇角满含诡谲的笑意。
她的情绪就像慢慢攀上制高点的过山车,极尽变态的兴奋与期待。
她很好奇,即将见到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,很优秀吗,还是美貌得不可方物?
不知为何,她竟然起了攀比的心理。
对于这份未曾感受过的攀比心,她无从解释缘由,大概是来自于自己的好胜心。
转头看着模样依旧傻里傻气的沈初,她收紧了胳膊,将人拉得更亲密,“阿初,一会儿见到人了要礼貌问候,不可以只顾着埋头吃东西,知道么?”
这番叮嘱是蓄谋已久的铺垫。
“嗯!”沈初咧嘴一笑,扑闪着眸子重重点头,乖顺的像是被人随意摆弄的娃娃。
.....
餐厅是安嘉钦随着池珏的口味订的。
池珏抬眸盯着餐馆的木匾招牌,神色恍然,她微张着唇隐忍袭来的浓烈鼻酸。
‘有一间不错的餐厅,是做江湖菜的,你要是能吃辣我想带你去尝尝。’
‘什么时候?’
‘择日不如撞日,就今天好不好?我等你破案,你等我下班。’
‘多晚都可以吗?’
‘因为便利店24小时不打烊(羊)啊,所以多晚都可以,我对苏警官不设宵禁。’
回忆漩起剧烈的酸楚感席卷了池珏的心口,疼得喉头紧涩。
她怅然失措的笑是苦不堪言的,嘴里只剩微微哽咽的呢喃:“渝州唱晚...”
“怎么了,不喜欢这家餐馆么?我记得你喜欢吃江湖菜的。”安嘉钦以为自己的选错了地方,大部分的时间,她对待池珏都是小心谨慎的,像是捧在手心的瓷娃娃,害怕稍不留神捏碎了她。
池珏轻轻抽着鼻子,报以暖煦的微笑:“没有,我挺喜欢的。”
安嘉钦领着她走进包房时,沈听晚独自一人端坐在上座,正气定神闲的托着菜单点餐。
循声,她抬眸看向来者。
目光扫过安嘉钦直直落在池珏的脸上,随即寒暄着:“池医生你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池珏礼貌回应,又回头朝帮自己离开椅子的安嘉钦点头。
沈听晚保持着托举菜单的姿势,眸底映着眼前举止温雅的漂亮女人。
不被浓妆艳抹修饰的五官亦是如此精致,谈吐得体且有着让人相处舒服的距离感,年纪就像酿藏时期最佳的红酒,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吸引人。
这种刻进骨子里的清冷疏离,又还饱含浓浓书卷气的淡然感,怕是自己一辈子都修不会的课题。
沈听晚唇角勾起赞赏的笑,在心里对池珏做出了最为中肯的评价。
这是女人与女人之间无法言喻的某种吸引,这种吸引来源于潜藏在优越外貌之下的独特气质。
只在简短的问候之间,她已然明白安嘉钦为什么会抓破脑袋也要重修旧好,甚至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