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说她根本就对这脑袋不好使的人没兴趣。
和朋友约了晚餐的安排,是她有意为之的,是对沈初失忆的最后试探,也是一场区别于肉.体的精神折磨。
......
江查将警帽盖在脸上遮光,正枕着双手趟在沙发里打盹。
乔裕钦伫立在阳台口,正啃着干巴巴的荞麦面包。
突然被噎得捶胸顿足,他跑到茶几前抱起大瓶装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。
抚着胸口顺顺气,等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后,他才埋怨着:“头儿,咱们一直这么死盯着不是办法啊,那窗帘把视野挡得干干净净。”
江查伸出手指头将帽子抵开一条缝隙,冷冷的白了他一眼,嗤之以鼻:“这种事急有什么用,平心静气的等待时机,才是关键。”
自打敖羽一行人锁定了沈初的动向,江查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安排了警力在港口蹲守。
两天前。
沈渊大概是为了分散警方的注意,他特意安排沈听晚先带着沈初回到舟海。
江查亲自跟车,最终找到了这片距离市中心不远的政府换房小区。
换房小区没所谓的优质绿化和高端的物业服务,主打的就是楼栋数量和占地面积庞大,优势的地里位置让许多打工人在此租房,从而成了外来务工人员的群聚地。
身份背景复杂的人一旦多了起来,自然便形成了鱼龙混杂的环境,不法的事情在这里时常发生,也成了非法势力尝尝光顾的地界。
她当然知道沈渊如此安排的目的,无非就是为了混淆耳目,遇到危险的时候便于躲避和逃跑。
为此,她部署了警力盘踞在小区的各个出口蹲点。
专案组征用的这套房子正对着对面楼的15层。
江查知道沈听晚反侦查意识极强,但她自有更妙的招数应付。
翻身站起,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,打着呵欠走到阳台的推拉门前。
透过玻璃,她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房子的另一扇窗。
不知看到了什么,她虚眯起眼睛托腮摩挲了一阵,忽而转头招呼着乔裕钦:“走,马上去地库蹲人。”
“哈?”乔裕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可什么也没瞅见,只好狐疑地抓抓脑袋,“收到!”
*
静悄悄的办公室,溢满了池珏阴郁的情绪。
纵使过了下班时间不再接诊,她依旧岿然不动地倚在椅子里闭目冥思。
自从中午在安全出口狠狠发泄情绪后,她便一直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,就连下午给病人问诊也总是频频出神。
对工作吹毛求疵的池医生,怎能接受自己被情绪牵着鼻子走?
她的茫然不仅仅停留在对苏桥漫漫无期的等待里,如今已经关乎到职业判断的问题上。
一个常年奋战在手术台前的人,什么都可以没有,但不能失了冷静。
可这些时日的煎熬,还有那无法被遏制的思念和担忧,正一点一点瓦解着她的理智。
她的境遇是哀凉的,对爱人的遭遇她无能为力,对自己沦陷的感性也束手无策。
日复一日的陪伴着不复从前的外婆,每一次的互动都在撕扯她的神经,残酷的告诉着她,好不容易盼到的家已是摇摇欲坠。
曾经的池珏好似站在云端不染世俗的神使,如今的她被扯到凡尘裹尽了疼痛,她似乎在逐渐失去引以为傲的光芒。
‘叩叩叩——’敲门声搅散了一室的凄凉。
“请进。”池珏眨动眼帘隐去眸底的感伤。
推门而入的身影,是她无数次遐想的惊喜,也承受了无数次的失落。
此刻,出现的人不仅仅叫她失落,还夹杂着扛住疲惫的应付。
这是安嘉钦回国后第一次出现在池珏的办公室。
她没有急着走进门,而是安分地矗立在原地,目光自然地扫了一圈摆设不多的房间。
最终,她的视线游移到池珏的身上,展开一抹微笑,她抱歉道:“不好意思,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来找你。”
这段时间,安嘉钦和池珏的互动很密集,三不五时的就会约上一顿晚餐。
尽管每次邀约都是她主动提出的,池珏除了遇到要加班手术的情况,大多数时候都是接受的。
这让她产生了错觉,错觉旧情复燃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她还是保持着见面就会送玫瑰花的习惯,明知这般行为太过张扬高调,可她就是执拗的不肯改变。
也许在她看来,这是自己仅有的能明目张胆编织浪漫的手段。
池珏堆砌的笑容像是耗费了所有的力气,她有成千上百的理由可以拒绝,但也有一个理由是无法拒绝的。
纵使万般不情愿,可和安嘉钦的约会是任务里必要的环节,那是她答应过纪南星的协助。
“没事,反正今天已经忙过了。”池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