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一天了。”
“没必要,这种山道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,我大概能猜到她要去哪里。”江查解释着将车调头到对面的车道。
行驶一段距离后,乔裕钦这才看清山上的全貌。
那是一栋依山而建的贝形大楼,也是舟海的地标建筑。
他是节前才被纳入专案组的,所以对这座城市还处于了解的状态。
盯着耸立在山腰上的大楼,他好奇询问: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
“顾氏云兴集团旗下的私人康养中心。”江查接手案子后,对所有人的关系背景都了如指掌,便继续解释着:“上山能去的只有这一个地方,这个地方好啊,我们的调查可以走捷径了。”
“走捷径?”
“舟海刑侦中心和顾氏第三方刑科机构是合作关系,负责人正是这个集团的老板,我们可以通过她了解康养中心入住人员的资料,看来今天没白跟呢。”
江查眼里蓄着锐光,跟踪沈听晚好些天,今天这一趟终于大有收获。
乔裕钦还是不太明白,“一个走私军火的案子,怎会牵扯出如此复杂的关系?”
江查有些累了,反正也没别的事,索性将车停到路边小憩一会儿,顺便帮自己的副手捋清案子的思路。
“两年前,舟海刑侦队和军火组织发生过一次火拼,当时有一名警员中枪身亡,副队苏桥因此失责被调职。
队长纪南星也被派去卧底当军火掮客,她花了两年时间,才打通了上下游的交易链。
半年前,她以掮客的身份谈下一场军火交易,为专案组铺垫了第一次行动收网。
当时交易地点在舟海酒吧街,结果领导指挥出现信息偏差,导致双方再次发生大规模的火拼,还伤了不少无辜的群众。
纪队也在那场行动里暴露了身份,人差点没了,好在围剿行动很成功。
抓捕的犯人口风很严,导致专案组没办法开展接下来的剿灭任务。
这个军火组织是国际性的,也就是说国内的分支只是冰山一角。
他们在舟海失败了,极有可能会在别的沿海城市重新开始渗透市场,这就是我们作为泽海市的警察被突然召进专案组的原因。
好在组织内部有我们的线人,基于人生安全的问题,只在必要时线人才会提供重要的情报。
说到这里,就要提到另一个境外的雇佣兵组织——pa-40。”
“打住打住,我有点绕脑袋,怎么又跟雇佣兵组织扯上关系了?!”乔裕钦抓着脑袋嚷嚷,头痒痒的,看来要长脑子了。
“pa-40的根据地在翡冷翠,军火组织的老巢也在翡冷翠,两个势力长期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。
据我所知,pa-40在国内开设了一家正规的安保集团。
我们可以和安保集团达成合作,进一步制订专案组的第二次行动方案。”
“原来如此...可是话说回来,这个沈听晚和军火走私似乎还没搭上关系,在她那里费老大劲,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啊。”
“沈听晚是关键人物,这是线人最后一次提供的情报内容。眼下我们要摸清楚谁住在云兴康养中心,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,就代表第二次行动正式开始。”
——时间分割线结束——
*
激烈争吵之后,客厅里独留一片沉沉死气。
池珏虚乏地倚靠在沙发里,受伤的手腕已经缠上了弹力绷带,只是上面浸出一团浅淡的血痕,怎看都满含着莫大的讽刺意味。
她放空了自己,就像抽离了意识一般,以至于外面世界的动静再大,都无法叨扰她分毫。
“喝点牛奶安安神,我喂你。”
苏桥特意跑去厨房端了杯热牛奶,等跑回到她面前时,怎么也掀不起那眼中的波澜。
那双幽暗的眸微微眨动几下,方才寻回几分神智。
池珏机械性地转头看向小熊,对上双眼的那一瞬,一股强烈的伤感泵进血液里,使得她止不住地颤动唇瓣,连着五官都在蹙动。
她倏尔一把环住苏桥的脖子,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去拥抱,紧随而来的是压抑多年的痛哭。
那哭声掀翻了她伪装的所有冷漠和平静,像是从幽远的几十年前袭来的汹涌,是从那个小小年纪的池珏迸发出的无助和无措。
“不哭不哭,已经过去...都过去了...”苏桥紧紧回抱那纤薄的身板,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后背。
她深知安慰的言语是苍白的,但必须给予真诚的回应,至少此刻,池珏能拥有的人只剩自己了。
“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,怎么可以这样对我!”
每到过年时,小小的池珏都会坐在池园的草坪上,她乖巧的抱着膝头翘首以盼,期待着那年的父母能比以前更多爱她一点。
奶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