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噤了声。
苏桥越过桌子,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,那双冷冽的眸子闪烁着细碎的微光,又掺着几许缱绻的温柔。
‘我怎么会出现呢?因为我的池医生不肯好好睡觉,我只能乘着夜风来陪你。’她的唇贴向泛红发烫的耳垂,拖长了低沉的尾音,语调盈着微妙的责意。
池珏瞪了一下惺忪的眸子,不对,她的小熊不会这般主动,别说亲密的耳语,就连勾勾手指头的勇气都不曾拥有。
她满怀疑惑,试图侧头确认这亦真亦假的景致。
可耳廓袭来挑逗的痒意,使得她舒服得没有动弹,那舌尖勾勒出湿润的嗫嚅声,潺如温泉流淌般的触感攀向后脊。
一寸一寸的侵略,一寸一寸的滚烫。
未经允许的吻越发放肆,如细密的雨点落在她的眉心眼尾鼻尖,偏偏恶作剧的不肯流连唇齿。
窗外的狂风骤雨不及书房里的半分惊涛骇浪。
苏桥霸道的将她困在一方狭窄的天地里,甚至抬起一边的膝头抵在座椅上,好以禁锢池医生抽身离去。
‘你喜欢我么?’
‘你想吻我么?’
‘你想要我么?’
她撩起池珏的手指缓缓含进嘴里,声音卷在舌尖上,黏黏腻腻的勾人无限遐想。
怎会不想呢?
池珏恨不得把苏桥锁进柜子里独享欢愉,甚至可以不见天日的肆意妄为。
她的喉间滚过烧灼的难耐,胳膊像一尾扭摆妖娆的蛇,滑入布料单薄的背心,缠上那线条明晰又紧致的鲨鱼肌,最诱人的张力化在指尖,描摹游移爱不释手。
‘啪——’刊物掉在地上磕出啪嗒一声。
池珏被细微的动静惊扰,鼻息间尚存仓促的节奏,朦胧的眸子还未褪去情迷意乱的涩气,瘫在椅子上的身体,软得宛如一汪捞不住的潺溪。
原来只是一场冬日乍起春意的梦。
她不禁怅然失措地低喃:“什么时候睡着的?”扶额无奈的笑,是自己单身太久枯木逢春么,寂寞让梦变得如此光怪陆离?
抬眸环顾寥落的书房,和梦里的景没多大区别,独独少了那个不太一样的苏桥。
只觉得口干舌燥,便端起杯子小口饮水。
这场短暂又荒唐的梦令她意犹未尽,伸出手指回味那份揉入唇齿的濡湿。
在无人知晓的夜之深处,她慢慢送进嘴里,舌尖纠缠的触感却不是自己想要的,她皱着眉心唾弃这近乎变态的举动。
再当回味细枝末节时,倒是那条满是小熊脑袋的短裤叫她印象深刻。
她托腮想了想,要不在网上找找,买一条相似的送给苏桥?
总有机会让她穿给自己看,真是奇怪的情*趣口味。
*
清晨,刑侦队办公室一片闹腾。
刘13胡乱塞掉最后一个灌汤包,刚进门就嚷着不舒服:“嘶...是不是太久没喝酒了,昨天突然整一顿挺上头啊。”
敖羽也是一副蔫吧模样,正坐在椅子上醒神,结果被这叽叽喳喳的家伙来了个结实的勾搭,惹得胃口一阵翻涌,“去去去,滚一边去,我脑袋也疼着呢。”
凑巧温翎提着保温桶晚一步走了进来,后面还跟着精神萎靡的李默柏。
温翎是队伍里的法医,年纪不大倒是挺贴心,她一边准备一次性杯* 子一边招呼:“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酒量不行还非要逞强,我起大早给你们煮了醒酒汤,都过来喝一杯。”
苏桥独自塞在角落,将脸隐没在显示屏的后面。
她依旧抱有期盼,期盼同事们能邀请她也喝上一杯醒酒汤,即使大家都知道她没有喝酒,但那份邀请是她奢望的接纳与包容。
她的情绪是落寞的,因为期盼落了空,举杯畅饮的人们把她遗忘在了角落。
好在她对不属于自己的那份热闹早已麻木。
“纪队,醒酒汤来一杯不?”温翎语气轻柔,她向来尊敬这位寡言沉稳的队长。
“不用,谢谢。”纪南星刚向郑局做完结案汇报,没有过多理会打闹的几人,而是一眼就瞧见角落里心不在焉的苏桥。
她走到桌前就着指尖点了点桌面,“到我办公室来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苏桥愣愣地站起身,尾随步伐跟着走进小办公室。
纪南星拉开窗帘,好让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更清爽。
她转身定定地望向桌前魂不守舍的人:“你状态很不对。”
“有吗?”苏桥明知道她最擅长剖析人心,但还是挣扎着想要糊弄过去。
“没有吗?坐吧,闲聊两句不打紧。”纪南星主张绝对的公私分明,能让她在工作时间主动聊私事,着实叫人稀罕。
苏桥应邀坐进会客椅,绷直的背脊不敢松懈,那份隐匿的惴惴不安像是透过每一寸肌理,散发在每一口呼吸里。
“你就像一根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橡皮筋,总以为还能继续绕下去,会绷断的。”纪南星不太爱喝茶,但总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