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皆被治罪。
柏氏诛九族,
但除了柏宴。
因为找不到他。
朝廷彻查了东境军,但没有发现任何有关柏宴的踪迹,就如凭空消失一般。但他终究未参与谋逆,因实在寻不到人,便当成是死了。
魏帝自回京后,时常缠绵病榻,记性也没从前那般好了,总是一个人跑去纯顺皇后生前居住的安乐殿,不是发些伤春悲秋的感慨,就是自言自语说些旧事。
这期间,他下了两道极重旨意,一是命裴旸之父裴恪主持编篡国史。
而另一道,在朝野上下掀起了不小风波——命五皇子越亲王监国,必要之时,可代行朱批。
如今,元珩成为了世人眼中的摄政亲王,却仍不是储君,朝中议语颇多。
“监国摄政只是替陛下忙碌的劳力,越王殿下终究不是储君。”
“陛下自有打算,都已经摄政监国了,储君之位还会远么!”
“哎呀呀呀,不是我说,自古以来,摄政王的下场可都不大好呢......”
“皇子之中,越王殿下出身最为高贵,又正值盛年,文武双全,才能出众,是个好胚子。陛下龙体欠安,要尽快立储才对,可不知为何至今仍在犹豫啊!”
诸如此类。
不过,元珩心态倒是平稳得很,任外面如何议论,他都如没听见一般,按部就班处理政事。
就是比以往更忙,早出晚归,且白日里不能回府,议政、面见朝臣等都需在朱明阁进行,与云静也有好几日没说上话了。
云静也想他,只能趁午膳时进宫,为他带些喜欢的吃食。
正午时分,朱明阁没外人,夫妻俩倒可以说些体己话。
“最近,我准备把对景明寺的疑点告诉父皇,好让父皇警惕。如果父皇能同我站在一道,便是自然加了一层庇护,接下来彻查就更便利。”元珩放下碗思索,“还有,依照贤妃进宫和玲儿出生的时日,我也算了下贤妃与这人相识的时日,一直在推测可能是谁,只是政事太多,思绪总是断掉,还未结果。而且玲儿的身世,不能直接同父皇讲。”
他转而问她:“你有问长兄找过西北军征伐北凉的军报吗?
云静想起去岁冬天去柔玄镇时曾问过长兄,但他眼神似乎有所躲避。
又不自觉想起了郑阔,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味,不知该如何对元珩说,便摇了摇头,声如绵云般轻软:“那我再去问问。”
这句回复似春日雨水,洒在元珩皲裂的心田。
他慢慢靠近她,含住樱唇。
她特别迷恋他的吻,只是轻一触碰,就能挑起身体里的悸动。
亲吻间,她偷偷睁开双眼,欣赏他的样子。浓密剑眉,鼻梁高挺,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。
这时,他发现她睁开眼正盯着自己,轻声问:“怎么了?”
云静抿唇,羞赧说:“我没想到,和你在一起会如此......舒适。这大概就是‘心有灵犀一点通’吧。”
元珩一下子便听懂她指的是何事,故意问:“什么叫没想到?那你以前是怎么想的?以为我生涩迟钝,还是......粗鲁狂暴?”
她实在说不出口,红着脸,把头埋在他怀里。
他却抬起她下颌,更强势地吻下去。
两人就这样,坐在批奏疏处理国事的桌案前亲热。
云静却觉着不妥,推开他:“还是回府去......”
元珩说不行,“谁让你来了呢?”
说罢,把她抱上了一旁的短榻。
第082章 第82章
邢总管急着来向元珩禀事, 见书屋的门半敞,没多想,一脑门子闯了进来,抬眼就见殿下正撑在王妃身上。
他还算眼疾手快, 捂上眼慌忙退出, 却不小心一脚踹翻了门前香炉。
“哗啦——”一声, 惊动了短榻上的两人。
云静身子一缩,飞快将脸埋进元珩胸口。
邢克来望着一地香灰和七零八落的香炉, 想收拾残局,又觉着不妥,不知该走该留,干脆跪地请罪:“奴毛手毛脚,真叫该死!”
元珩冷冷一喝:“出去!”
邢克来“哎”了声,急慌慌逃窜, 还不忘把门掩实。
屋内恢复了清净,元珩俯首,继续方才的吻。
在他温柔无尽的爱抚中,云静渐渐放下方才的惊吓, 全情回应。
他们已有许多次这般热烈的亲吻了。
热烈的尽头总是燃起的.欲.火, 但此时, 这份热烈如同漫长告白,满是诉不尽的情意。
她想起自己被挟持那日,他不顾一切卸下兵械独闯敌营的孤勇,心绪已无法仅仅用感动形容。
她庆幸,庆幸把一生交给了他。
他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, 是不离不弃的承诺。
眼角不禁留下一滴泪。
元珩触到了这抹湿润,停了下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