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”
“珩郎——”
云静忍不住叫他,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愿松开,“我心里忽然有些乱。”
不知为何,郑阔的事一直在她心头萦绕。
“你太累了。”
他随即吩咐侍女备好热水,便捡起毯子把人一裹,抱入了净室。
蒸腾的热气总能驱走人的疲惫,云静靠在浴桶边闭目养神了片刻,心情便觉舒畅了许多。
元珩见她面色重回红润,揽过腰身问道:“还疼么?”
云静赧然,藏入他颈窝,摇了摇头。
他坏笑,竟架起她的双腿从水里托起。
水剧烈荡漾,从浴桶溢出。
当云静反应过来,为时已晚,身子已不听使唤,捶在他胸口怪嗔:“殿下趁虚而入,这哪是君子所为?!”
“所以,下次在我面前要说实话。”他笑着又问了一遍,“到底疼不疼?”
云静似乎忘记了那种疼痛是何感觉,眼下只觉坐在云端,在轻柔飘荡。
元珩望着眼前美人在自己怀中逐渐失魂,也不再问求结果,把她翻了过来,贴上脊背。将整个人掬在怀中,“不要去想那些还未发生的事,好与坏,都与眼下无关。”
他拉过放置纸笔的长案,笔沾了墨,塞入她手中,“我想起了两句诗,沛梵帮我写,好不好?”
一手覆上她握笔的葇夷,而另一手却不经意间与她的纤指交扣。
揉骨销魂的笔墨落于纸上:“山似莲花艳,流如明月光。”
云静方才看明白这诗是何意,下一时,耳鬓厮磨的缠绵便奔袭而来。
墨迹挥洒在如雪的脊背与胸前,像是绘出一幅写意山水,又有零星的红色花苞点缀。
......
缱绻一晚。
翌日过了辰时,云静还在酣睡,连寺庙的钟声都未将她叫醒。
元珩独自起身,踏上云华寺的石阶。
寒冷年关,香客渐少,此时的大殿清静如空,他拜过三圣,绕至殿后禅房。
刚要敲门,里面传来虚真的声音:“门未锁,殿下请!”
元珩轻一推门,就见虚真背对而坐,正念经礼佛。他不便打扰,也盘腿在侧坐下,安静等待。
事毕,虚真望向一旁的元珩,白衣素雅,还是曾经相见时的那位清俊公子,口中却不由叹道:“殿下确实与两年前不同了。”
元珩理了理白衣下摆,笑道:“人未变,心未变,应该不会有所不同。”
虚真阖起眼,“殿下一旦从这云澈涧走出去,就不得不沾染红尘。入世之人身上的气韵总归与世外有些差别。”
元珩挑眉,“有何差别?”
虚真睁开眼,缓缓偏首,注视着他:“有了羁绊,有了惦念,因而会被桎梏。”
元珩眸中一闪,举起面前茶盏轻吹:“本王不是圣人,既生于俗世,就不可能来去孑然一身。像虚真大师这样的高僧,心中都有放不下之人,更何况本王呢。”
虚真道:“老衲入了佛门,那便已经放下了。”
元珩轻笑,“那大师为何还要亲自出手,毁了假的无向之剑?真与假,与你又有何干?当初,您慈悲为怀,将景明寺一案的线索透露于本王,而今,向无夜已找到,真相如何是本王该关心的事,您本不应踏入这等是非中来。”
虚真一直面佛静坐,但额头上却渗出一层细汗。
元珩接着道:“那是因为您放不下自己亲手所创的无向剑法,放不下女儿向燕绥惨死刀下,放不下费劲半生心血建立的门派毁于一旦!当然,还放不下您的亲外孙向无夜!若剪不断红尘纠葛,为何还要遁入空门?”
虚真不敢看元珩眸中灼灼,只弱声说:“骨肉亲情,这世间有谁能真正剪断!”
元珩默然,握着冰仙风的手又攥紧了些。他目光怆然,望着虚真说:“所以,本王能否再唤您一声,天问祖师?”
虚真缓缓抬眸,眼中变得混浊,不知是泪,还是带血的旧日泥沙。
第071章 第71章
“殿下恐怕早就疑心老衲身份, 却等今日见面才挑明,定已握有实据。”他慨叹道,“殿下年纪尚轻,却有如此城府, 实在让老衲惊叹敬服。”
是, 自二人第一次在云华寺相见, 元珩就对他的真实身份起了疑。
为何他与梁王都透露了向无夜这个相同的线索。倘若他们二人从未商量过,那便真是太心有灵犀了。
这么说来, 向无夜此人,对梁王重要,对虚真也同样重要。
“两年前,大师曾对本王说,你怀疑向无夜乃梁王之子是因天倾门中对他的身世有传言。这个原因,完全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。事关性命, 燕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