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何意义。
但既然已把派出死士的话说出口,就必须动真格了。
从李沣处回来,云静就向林衿下了此令,另若发现还有什么人在同时跟踪郑阔,及时报信给她。
羽舟还站在房门外等她回来,见了她一下子跪在面前,言辞恳切:“因这药,我心里整日烦躁不堪,我不相信师父会害殿下,但人又是我请来的,如他果真居心叵测,我也难辞其咎,王妃要如何处罚我都认!但我对您和殿下的一片诚心天地可表!”
云静将她扶起,道出苦衷,“我这个人一向不轻信任何人,但又极相信自己的直觉,我知道妹妹不会害殿下,如果要害,你怎还会将药量的可疑揭发出来。但如果不把这份怀疑移架在你身上,又怎能让敌人放松警惕,再引蛇出洞呢。”她无助地坐上阑干,“只是殿下尚未痊愈,还需继续服药,但郑阔已把过量的药喂给他,这药吃也不是,不吃也不是,还是得让妹妹想个法子,眼下困境要如何解?”
“病症总得根治,药不能就此停下,倒可以用我之前的方子试一试。”羽舟道:“但就算换了药性缓和的方子,只能减轻药物侵蚀的强度,效力却不会消失。待病愈后,如若殿□□内有异样之感,只能硬撑过去,不可再服用。”
就如同一幅绝世画作,生生被污泥抹了一把,空留一丝残缺的遗憾。
但倘若总钻在这点遗憾里,整日以苦恼为伴,那才真叫不值。这些烂泥在云静心里只有一条路,那便是赶尽杀绝。
回了房,元珩仍安静地半坐在榻上,手里拿着展开的奏疏。云静见他一动不动,走过去发现人已靠在软枕上睡着。
想到晨起他失控时对自己的所为,许是寒食散的药效已在发作,便轻手轻脚抽出奏疏,又为他掖好被角。刚转身要走,腕子忽然被握住。
“这么晚了,你要去哪儿休息?”他沙哑的声音,在深夜中空旷温沉。
“你身子未愈,需要一个人静养,我留林衿在屋外守着。”
腕子忽被一扽,整个人跌入他怀里。
他抵上她的额头,“你不想陪在我身边?”
云静向后微撤,“我还没沐浴呢......”
元珩脱口而出:“在我这里沐浴也是一样。”又把额头重新抵过去,轻声呢喃,“我也没沐浴,需要人伺候。”
云静想挣开他:“你伤没好,不能浸水。”
“你不在身边,我睡不着。”
他箍紧她的腰,鼻尖从她鬓额边一直滑下,像在嗅她身上清淡的药香。
云静没再推开他,只是淡淡问道:“殿下是真心想要我么?”
元珩身子一顿,缓缓松开她腰间的手,头脑里这才涌上一片清醒。
他下过决心不碰她的,此时竟有些想不通为何没有控制住自己。
抬头望向她的秋水盈眸,他用理智的深情答道:“当然是真心的。”边说边将手伸回,合拢轻搭在身前。
果真,方才那是被欲望支配的结果。他说过的话,没那么容易生变,只要尚存一点理智,就要保她无瑕之身。
云静只是平静地点头轻嗯,告诉了他那寒食散的来龙去脉。
元珩听后,皱起了眉头,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。
他在用无声诉尽心中反感。
但又像接受了现实,毕竟明枪暗箭于他而言早已不是什么稀奇,也习惯了遍体鳞伤,随时随地都在直面生死。
他抬眸凝睇着她的眼,徐徐开口:“其实不全是那药的缘故......如果换作别人在场,我不会是那样的反应,我的身体,我自己清楚。”他在试图解释,“我一直认为,像我这样的人,命里不配得‘情欲’二字,贪念更是半点都不能有。”
云静微微一笑,“这些都是人之本性罢了,这天底下能有几个圣人君子,殿下就是太过克己了。”
“可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关,尤其想到心爱之人可能会因我受伤害......”
他眸中灼色燃进她眼底。
她怎会不知他留下那纸和离书的初衷,可她也是人,也有情,让她全然接受,又如何能过得了她心里的那道关。
若是这样说,那活在世上的人,心里都有道难过的关。
元珩望着窗外夜色,神情怅惘:“如果当初我拒了这道婚旨,你我或许就不用如此负累,你说是么?”
皑皑白雪化为一道纯净山溪,流入云静眼眸,“出嫁前,我希望自己可以摆脱姨舅和继母的刁难,嫁一户正经人家,不为银子发愁,终日有诗有茶,静听风声鸟鸣,惬意快哉,这才是我想过的日子。可嫁给殿下后,我才发现当初追求的这些虽然已经得到,但却不是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