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方才我们留在东原内的死士送信,赵王殿下正四处寻您,说是陛下又派了一位特使来济州,并赐了天子剑,现下已经进东原城了。”
元珩问:“来的是哪位大人?”
“都官尚书,狄颢大人。”
看来确实如张晟朔所言,真把该等的人给等来了。
众人随即整装回东原。
向无夜不能跟去,站在山脚前,目视浩浩荡荡的队伍,无声辞行。
从山洞出来到登上马车这段路,元珩一直咳个不停。云静忧心,忙把羽舟唤来,与她夫妻二人同乘,请她看看元珩伤情。
想是人已累极,马车颠簸中,元珩枕在云静的腿上渐渐熟睡。
云静注意到羽舟为元珩诊过脉后神情一直未有舒展,紧张问:“殿下的伤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妥?”
羽舟道了句‘说不好’,“殿下.体.内湿寒愈重,伤口很可能感染,到了东原要仔细检查一番。且他劳累多日,饮食不调,衣着单薄,揣着急火难发,因此寒热紊乱。”
云静摸了下元珩额头,疑惑:“不烫啊。”
“不一定就有高热症状的。”羽舟道。
云静急了,“你一定有办法,妹妹的医术我信的过。”
“办法倒是有,这也不是什么难医治的重症,据我所知,用药得当就可。就是眼下四处受灾,药铺即便能开张,药材恐怕也早被抢光。”羽舟说,“说起来,我学医时拜的那位师父治这种寒热错杂很有一手,他与我卢师父就隐居在天锡林,不如请他带着药来瞧瞧更稳妥,这样殿下能好得快些。”
云静当下就同意,让羽舟写了封信交给云启,便派手下去请了。
入了东原,狄颢和元瑀已等在县衙。受灾县的几位县令也都候在堂前。魏泽成怯怯觑了眼架在正中的天子剑,眉眼凝重。
云静陪元珩在客室更衣。
“历过这么一场大劫,都没好好休息,就又要公务。”云静怕勒到伤口弄疼他,动作极轻地系好腰封,嘴里时不时埋怨,“这个狄大人也真是,即便再雷厉风行,也得顾及你的身子啊。”
元珩轻咳了几声:“这样也好,早些料理完,也能安心过个年。”
穿戴齐全,云静拿出冰仙风,重新挂在他腰间,送他出了客室,“今日过堂之后,秦王损失惨重,诸皇子中,已没有人能与殿下分庭抗礼了。”
狄颢携天子剑出现的那一刻起,秦王一党就已一败涂地。
云静就站在后.庭.,望着元珩走进前堂,看着那里发生的一切——
李沣命人将魏府的管家拎了来,认领那两具女尸,管家颤颤巍巍承认确实是魏府的丫鬟:“魏大人这么做,是为了少爷。我家少爷生来痴傻,看了多少郎中都不见好。三个月前,夫人请来一位法师,声称少爷身上缺少生人气,合八字而算,要以十个九月初九所生之人完身而祭,方能转好。这三月来,我们就只找到符合条件的两名女子,以挑选下人为由,签了卖身契,骗到府中,然后再将其捂死......”
老鸦飞上枯枝,不知在为谁哭嚎,暗黑色的翅在云静眼前扑腾出一片凄凉。
李沣禀道:“除此之外,魏泽成与陈万冲肆意侵占民田土地,抢夺百姓饭碗。”他掏出一本折子呈上,“这是微臣上任以来,暗中调查搜到的罪证!”
魏泽成却抵死不认罪,竟然失心疯似地大喊:“都是度支的卢尚书让我干的,还有在途中劫杀越王,也是他奉秦王之命让我干的!”
元珩看过那本折子,又递给了狄颢,冷笑道:“贪渎枉法,蓄意杀人,这是死罪啊!”
“我不可能死!”魏泽成吼道,“朝中还有卢尚书和秦王殿下护着我。皇长子和二皇子夭折,秦王殿下就是长子,等他当上了东宫太子,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,你们一个个算什么东西!”
云静看见一片晶莹雪,在眼前骄傲地飞过,没有人与它争芳斗艳,因它还不知有无数的雪瓣在身后飘落。
她伸出手,那片雪落在掌心,顷刻间化为乌有。
狄颢冷哼一声:“前几日,御史台奉陛下之命刚查过户部的账目,卢尚书自知账面混乱,疮痍满目,为了给自己减刑,将多年来他与秦王密谋贪渎赋税与工事款项之事供了出来。陛下旨意,贬卢裔为武涿郡都尉,无诏不得回京。如今,秦王自身难保,而卢裔得了个无用的虚职,怕是再也无法罩着你了。”
魏泽成又向元瑀投去央求的眼神,把自己的命寄希望于刚入朝堂的赵王殿下。
大概觉得与自己关系并不大,元瑀竟也犹豫起来,“呃......念在魏大人不是主谋,听命于他人的份儿上,本王认为可酌情免除死罪。”
“不可!”元珩坚毅的声音响起,“欠债还钱,杀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