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狄颢,您根本没打算毒害皇帝,这盒毒茶从一开始就是给越王妃准备的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举报你吗?”阿其玥瞪着冷玉眸,“不怕我告诉越王,是你给我的褶麟鹅,是你让我去害慕容云静的!”
蓝珞璃忽地大笑几声:“公主此言真是笑话,我只是依照您的想法,帮您想了一条路而已,怎么能说是我让您做的呢。再说,您是不会把我供出来的,因为,您还得靠我,除掉您想除掉的人!”
阿其玥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,浸满鲜血的往事挥之不去,每当想起,那份痛楚便会重新涌上,令人无法呼吸。
蓝珞璃看着阿其玥寞寞无色的脸,“这么多年过去,令人欣慰之事还是有的,当年慕容云启的妻儿已遭人暗杀。世间因果报应,不难说这是慕容氏应得的下场!”
“开出你的条件吧!若你能助我报仇,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!”阿其玥口吻坚毅。
蓝珞璃忽然面露欣喜,从袖囊中掏出一条白绫,放在她面前,“我要你死!”
阿其玥猛然一惊。
蓝珞璃冷道:“您下毒害的可是大魏君主,难道公主认为自己还能脱身吗?这等破坏两国邦交的行径,就是舒穆可汗知晓,也不会原谅你!”
阿其玥这才想明白,扭头凄清望她:“是你故意让元瑀把那盒醉竹青献给皇帝,让我引火上身!”
蓝珞璃淡笑,“我只是想让您清楚,就算毒死了慕容云静,慕容云启还在。杀了慕容云启,慕容云祥立刻就能接替兄长之位;没了慕容云祥,还有慕容煜,没了慕容煜,他精心调教一辈子的北境军还在!四十万兵马,你要如何杀?”
她将纸笔摆在阿其玥的面前,边磨墨边道:“死前,你可以写两封遗书。一封用来招供,因你对慕容氏有恨,所以才想用此种内宅手段害死越王妃,无人指使,赵王殿下毫不知情,因此才错将茶盒拿到狱前,险写酿成大货,因而你畏罪自裁。”
”而另一封,要告诉你的母国,赵王是如何苛待你,联合朝臣诬陷你毒害陛下,迫你坐实罪名,你才以死证清白,这一切都是大魏所逼。把你的恨,你的怨通通都宣泄出来!越王用两万石粮种,铺平了自己的进阶之路,二十年太平只是幌子,一旦他有机会继承皇位,肯定会利用慕容氏讨伐柔然!”
蓝珞璃抬笔沾好了墨,缓缓握在阿其玥手中,轻声说:“公主殿下,你一个人倒下,身后会有千万柔然人替你站起来。你死了,你的母国会出动勇猛的蛇军帮你报得未了的仇,实现你多年来心中所愿。用你的死来换北境军和慕容氏的覆灭,是多么值得!”
阿其玥握笔的手颤抖不已。
活着,整日只是没有爱的苟且,无比孤寂,十年的恨只能藏在心中,无能为力。如此,总好过因罪而死,也为心中的那点执念,留下最后希望。
思忖半晌,她决然抬笔,写下所有,后又咬破指尖,在那两封遗书上摁下血印。
蓝珞璃欣赏般望着绕过屋梁的白绫,面前逐渐僵硬的身体,脸上划过一道迷魅且有深意的笑……
翌日,阿其玥的死讯传开。
都官验尸后,将她的亲笔供述呈给魏帝。元珩就在一旁,魏帝顺手交予了他。
因涉及慕容氏,元珩为此去了趟国公府,将此书给了慕容煜。
慕容煜通览了一遍,像是被拉远了思绪,望着远处说:“十年前与柔然的那场战役,我至今记忆犹新。当时柔然的部落中,卓尔其部最为勇猛,其族长,也就是柔然先可敦之父凶残好战,他的野心绝不仅仅是统领各部军队这么简单。他三番五次突袭我大魏边境,还闯入边城,惊扰百姓。就是那一次,柔然五万兵马突然进攻泰阿山一线,还好你大哥早有防备,最终将敌军击败。”
云启怒道:“这一役后,卓尔其一族衰亡,皆是由王朝内部斗争所致,不知这阿其玥公主为何要把这笔账,算在我北境军的头上!”
慕容煜叹气:“我统领北境军三十年,从来都不会蓄意挑起两国战争。若不是这卓尔其触及了我边境军的底线,我绝不会主动出击。”他将遗书折起放在一边,眸中一片苍凉忧伤,“我慕容煜领兵护卫边境,保大魏国土安定乃应尽之责。但为何会让某些心窄之人凭添那么多的怨气,还妄图伤我至亲,实是费解!”
元珩道:“阿其玥一死,就不知柔然是何反应了。”
慕容煜眉心凝愁,转向云启,“看来,你还是要再去北境一趟。”
虽有协定停战在前,但阿其玥之死事发突然,还要严防柔然万一被激怒反噬。
“父亲!”云祥跪下请求,“这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