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恐有疑点,奕尘想请皇叔出面彻查,找出真凶。”
元信看后,笑着说了声巧了,“你们来之前,慧贵妃身边有个小宫女也来告知此事。”当即下令把人带上来。
云静顺势望去。
这宫女不是慧贵妃身边的木槿吗?她可是贵妃的心腹!
木槿不停磕头,“贤妃孕时爱吃酥酪,是慧贵妃指使奴婢把药下在酥酪的果碎中,隔些时日送去贤妃殿里,或是请贤妃过来说私房话时尝些。贤妃本就体弱,药性发作可悄无声息盖过去,更不易被发觉!”
木槿恰好证实了长久以来的猜测,慧贵妃毒害贤妃的证据也已弥补。
元信道:“人证和太医口供都在此,贤侄就不必在我这里浪费功夫了,带着去见陛下吧!”
云静还未缓过神。
证据就这么轻而易举齐全了?
她冒险深入悦园,乔装进太医署,带回来的东西还未曾细细瞧过,案子从何入手要怎么查还没决定,眨眼间就要结束?
楚王究竟是多少人的眼中钉,慧贵妃又是怎样的众矢之的,才会顷刻崩塌。
一行人入了天安殿后,几位太医已在殿中。
魏帝命庞玉将太医呈上来的供述交给元珩。
庞玉道:“刘太医半个时辰前自缢在府中,死前在这张纸上交待,因隐瞒贤妃死因,悔不当初,近来噩梦缠身,预感自己不久于人世,遂以死谢罪!”
这时,慧贵妃和元琪也来了殿中,两人看见扔在面前的罪状,和跪在一旁发抖的木槿,大叫冤枉!
元信手指慧贵妃呵斥:“你既得陛下多年恩宠,没想到如此不自爱,竟敢残害皇嗣!”
慧贵妃凤目瞪起:“这只是四年前的旧事,这些年尚无人问询,怎的近日忽然就被翻出,矛头处处指向我们母子,难道陛下不觉异常吗?”
毕竟她在魏帝枕边安然了这么多年,洞察君王之心的本事,后宫无几人能比,若把魏帝的疑心挑起,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开脱。
元信冷笑,向魏帝躬身,“臣弟听闻,贤妃落的是个男胎,可惜啊,白白折损了一个皇儿!”
魏帝眼中黯色转厉,当廷下旨:“慧贵妃毒害皇妃皇子,赐毒酒!宫女木槿杖杀!楚王贪腐,致行宫修缮停滞,罪不可恕,降位郡公,发配西北!”
“父皇——”元琪大叫,“您不是已经饶过儿臣了吗?母妃之错怎可与儿臣之过同语!儿臣又怎知她会毒害贤妃!”
慧贵妃猛地扑向元琪,却被侍卫拉住,成千上万的伤楚从她泪中滚落:“你怎的如此狠心撇下母亲!今日你父皇要治你的罪,难道不是本宫求情才将你保下的吗?”她泣不成声,“本宫生你养你,你怎半点恩情都不念!”
“若是在宫中无法苟活,心念恩情又有何用,这不是母妃教予儿臣的吗?!”
殿外飘入一阵春暖,却在元琪眸中凝成冰川。
大殿里,安静的只剩他歇斯底里地叫喊。
慧贵妃已经气晕,元琪却并无半点怜悯,跪在魏帝面前,仿佛要将后半生的决心悉数倾吐:“父皇,母妃是母妃,儿臣是儿臣。您已经罚儿臣在玄武楼禁足,不要将儿臣赶去西北,儿臣定息心苦学,痛改前非!”
魏帝缓缓起身,从龙案后走至他面前,威目毫无怒嗔,凝在八子极尽渴望的眼底。
俄顷,明金龙袍的衣袖在空中一晃,“啪——”一声,一记脆响的耳光落在元琪脸上。
众臣煞然跪地。
元琪已被吓散了魂,顾不得擦唇角血渍,闭眼无声啜泣。
半晌压抑过后,却听见魏帝平静道:“慧贵妃残害贤妃和龙胎之行径,楚王并不知情,不必发配西北,先在玄武楼住下去吧!”
元琪惊喜过了头,抱着父皇的脚磕个不停......
回王府的路上,云静依旧没反过劲儿来,“就这样?”
元珩轻一点头。
“慧贵妃就这么被赐死了?”
“估摸着此时已经行刑了。”
她只觉此案顺畅得不可思议。
自己在查,御史台也在查,元琰比任何人都希望元琪失势,现在细细算来,元琪岂不是太倒霉了些。
“查贤妃死因,是想探得她与景明寺一案是何关联。”云静已经绕糊涂了,“现在已经查清,然后呢?”
元珩的指尖在“冰仙风”的夔龙纹上来回滑动。
“我总感觉,有人比我们更想查清贤妃死因,或者说,更想让慧贵妃死。”他道,“这个人想借助我、或他人之力完成此事,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安全。而这种安全,自玲儿走后就已经出现了。”
风掀起纱帘,窗牗隙间的道道幽光透进马车,而风过又是一片黯淡,阴晴不定。
云静还在默默理着乱线,王府很快便至。
崔府的马车也在门前停着,元珩刚要问许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