幔,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轻柔声音:“殿下怎回得这样晚,菜都要凉了。”
元珩脚下一顿,抬头就见云静从层层垂幔中翩跹而来。
目光煞一凝固。
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纱袍罩在她身上,粉白间渐的颜色掩不住水红里衣,胸前镂空刺绣又遮不住深谷幽秘。腰间丝带虽系得端方,但下裳曳地,走路时,两襟自然张开,隐约露出白嫩细长的双腿。
热意顿时上涌,元珩慌忙背身往膳桌走,“既都要凉了,王妃也快些用膳吧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她猛地牵住他手臂,“殿下怎么还穿着朝服?”
她用力一拉,硬是将他身子扭正,两手扶上他腰间玉带一勾,把人带至面前,慢条斯理解开玉扣,娇声说:“臣妾来侍奉殿下更衣。”
靠近时,她身上的木兰清香混入他的气息,在四肢百胲中蔓延开来。
渐渐地,眼前纱幔在跃动的烛光中轻摇,连成一片迷蒙。
也许,就连元珩自己都毫无意识,此时的自制力早已灰飞烟灭,脚下一寸地都不愿挪,看着自己的朝服、夹衫一件件剥落。
第038章 第38章
云静自衣桁取下元珩日常穿的薄缎袍, 帮他换好,整理时还发出一声命令:“张开手臂。”语调轻柔,尾音微微上扬,说是命令, 不如说是一句娇媚的嗔语。
元珩已失去了思虑之力, 鬼使神差般伸展双臂, 低头看她把袍摆捋平整。手拿封带,贴近环过他的腰, 扣好。
她里衣的抹胸边衬跟随动作开合,那片云雪似幻似真,仙之秘境尚无人踏足,实在诱人前往。
他平静地移开目光,轻扯了下衣领,“暖阁的炭火是不是烧得太旺了些?”
最近倒春寒, 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就燃了两个火盆。
云静听这话音,赶着去灭掉一个。
到了火盆跟前,忽瞥见自己身上丝毫不御寒的一层纱,又犹豫了, 转脸冲元珩笑得妩媚, “……还是燃着吧。我倒没觉得有多热, 京城春日长,总要等立夏后天气才渐暖,别感了风寒。”
元珩默许,不动声色敛眸,微整了下衣襟, 转身一本正经走向膳桌。
云静碎步跟上,先他一步跪坐, 殷勤问:“殿下想吃什么?凤腿还是脆饼?”略一沉吟,将羊羹端来,“今日这羊羹,汁收得恰到好处,不干也不沤,殿下尝尝。”说着用小匙舀下一块递到他嘴边。
元珩微愣,欲要伸手接匙柄,云静却往后一撤,闪着明眸,“我来喂你。”
匙中羹体正在轻晃,慵懒地躺着,还未入口,就已觉出软糯。
她的主动殷献像一条锁链,彻底将元珩套牢在原地,一时不知该如何动弹。
但匙伸来之时,嘴还是不自觉张开,将羊羹抿入。
“好吃吗?”一声清甜之问入耳。
他心不在焉点头,“嗯。”随即收回视线,专心用起膳。
云静没怎么吃,一直为他端汤夹菜,极为周到。元珩时不时往她碗中添些菜,提醒她自己也要吃好。
见他如此关心备至,云静又覆上一副感激之容,热情更甚。
这般夫妻恩爱,其乐融融的气氛倒让元珩很享受,对她此番突兀的献殷勤也就一笑而过。
目光飘到那坛酒,他随意问了句:“这是什么酒?”
云静笑答:“是我照着建朝初期的做法酿的浊玉浆。”
“听上去倒是新鲜。”他推过高足杯,“正好品一品王妃酿酒的功夫。”
云静迟疑了一瞬,拿起酒坛。
其实,她是不擅酿酒的。
这坛酒本不在这桌晚膳的计划之内,是因各色菜肴都备齐后,总觉得无酒不成,便临时动意,紧急酿出一坛来。
丹蓉提醒过她工夫尚不够,可能没酿出她想要的味道,但她没太在意。原本就是急着凑数,也没想着要真喝,所以连尝都没尝。
印象里,元珩不是好酒之人,先前在她暖阁里用膳时,他从没提过酒的事,她本盘算他当着自己面八成不会主动饮酒,没料到这兴致真是毫无征兆,说来就来。
云静硬着头皮,倒满了二人的鎏金高足杯。
元珩品了一小口,举杯停驻在半空,似在回味。
稍许,他满意地浅笑,冲她一点头。
云静心里小小窃喜,看来自己确实有烹事天赋,随便一酿的酒就能博得赞许,便也举杯呼应,未多思索,仰首一口气灌入。
因酒里放了许多梅子,囫囵入腹,酸甜覆满舌齿,只有品嘬时才能觉出辛辣。
这味道……说不出妙,但也不差,中规中矩。
又接着满上,“我敬殿下。”
今夜她是主,陪客需陪到底,状态定要饱满。
元珩扫了眼她的满杯,微动了下眉骨,轻碰后一饮而尽。
云静喝得爽快,连吃带饮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