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也不与我说。”他挥手让林衿驾车过来,“正好一同回府。”
云静只说:“听说这里的河鱼甚鲜,我约了裴三妹一起……”
话还未完,她注意到他目光已移向她身后,眸中柔意渐渐隐淡。
云静转身,看见裴旸立在马车旁,裴昕和婢女正拎着两个食盒跑过来怪嗔:“我说就在此处用过暮食再回罢,你非要赶着回官署,我都快饿死了。这盒你带走......”
她见长兄愣愣地望着前方,顺势调转视线,看见云静和元珩后,抖了个机灵:“呀!殿下和王妃是来吃酒的么?早知道就和你们约在一道了!”
对面,云静的面色逐渐木掉,裴昕觉出不妥,立即禁言。
元珩抬手握住云静肩头,将人往怀里一搂,轻笑,“政事再忙,也要拿出精力陪王妃高兴高兴,三姑娘说是不是?”
这话虽是对裴昕说的,但裴昕看的明白,殿下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长兄的脸,忙应道:“那是自然,这京城都在传殿下与王妃的恩爱佳话呢......”气氛不太对,她见不能再多言,揪了下裴旸的衣袖,向他夫妻二人告辞,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先回。”
暮春本应暖意徐徐,但平城的夜风总带一丝凛冬拖尾,吹的云静手脚冰凉。
谎言被戳破,她心里慌慌的,坐在马车上,一直在想圆场之词。
元珩始终一言不发。
入了府,他跟着她回了颐宸苑,一进寝阁,便遣散所有下人,回身“嘭”一下关上了门。
两人成亲大半年,云静也摸出了元珩一些脾性,譬如他几乎不会发怒,若是真的不高兴也不同她讲为何,就以冷脸相待。
刚才那阖门声虽不响,但明显冷冽。
“你今晚去酒楼到底因何事?”他问。
云静心中坦荡,也不愿再起不必要的误会,便实话说了经过。她未提撷英斋,只说是在府附近遇见的李沣,还有如何托裴昕让他面见裴旸,将人顺利送入御史台……
她解释:“若李沣所言是真,东原那些百姓流离失所,还有性命之忧,我岂能坐视不理!我是担心李沣的安危,才出此下策!”
听她言罢,元珩大步走近,拉着她的腕子用力向身前一带,垂眸看她:
“谁的安危都不如你的安危重要!”
第034章 第34章
“谁的安危都不如你的安危重要!”
云静仰首, 烛光揉碎在他眼里,却闪烁在她眸中。
她与他紧挨在一起,窗外倒入的春寒,掩不住他四周火热, 浓郁的乌沉侵入体内, 像一剂猛药, 将她凝固。
若在以前,如此亲密接触, 定会令她心生敏感,迫切想要挣开。
而今却没有。
在她听来,这不是一句简单到脱口而出的悦耳之语,他也从未对她说过如此绝对的言辞,她看见他眼底深处,像有万缕星辰中逆来的灿曜, 濒临喷薄。
元珩敛回目色,放开她的手,转身走远。
寝阁忽然变得无比寂静,似是连呼吸都凝滞。
云静望去, 他一手扶着桌案, 广袖垂在身侧, 脊背微微起伏。
许久,他才缓声问:“你刚才说被带走的人叫什么?”
“李沣。”
方才知道她把人交给裴旸后,元珩的心一直空悬,因为他猜不出裴旸要如何处理此事。如果裴旸本不愿接此案,根本不会把李沣带走, 既然人已被带走,那么接下来, 事态的走向就可任由御史台掌控。
也许,必得找到别的突破口才能另辟蹊径,免得御史台又有什么“高深莫测”之举,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他撂下一句:“此事你不要插手,我再想旁的办法解决!”又“哗啦”推门而去。
那两扇门激愤一般,“吱呀呀”地摇晃,良久才停。
丹蓉从屋外探过脑袋,轻声问:“主子,殿下这是生气了?”
云静正望着阁门发呆,也不说发生何事。这要是在以前,若主子不认为是自己之错,定会语驳,或是无声躲避,反正是一定要反抗到底的,不会像现在这样缄默无举。
丹蓉关上门,到她身边宽解:“小夫妻拌嘴再正常不过,谁对谁错说不清呢。”
云静不语,是因为迷惑。
他忧心她的安危尚可理解,私自把李沣运送御史台,一旦被楚王的眼线盯上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但她分明从他的反应中察觉到一丝怒意。
不是在她交待全部经过之后,而是在酒楼门前遇到裴旸之后。
直到方才也没有消散。
起先她不愿说实话,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后来该讲的都已讲清楚,他也从来不是心胸狭隘之人,可她实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