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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99(1 / 1)

衣襟往身上四处瞧,“有,红肿淤青流血的地方不少,不过都是皮外伤。”

“嗯,有些伤口浸过水,回去要让太医仔细诊治,千万别大意。”他温声提醒。

她点点头,听见身后无声,便用余光去看他。

他刚穿好半干的长夹衫,背身立在那儿没什么异常,倒是对面墙上自己的影子才叫活跃。

前襟还未系好,胸前曲线正映在墙上,她立刻低头往里一拢。

心里的紧张,此刻全暴露在慌乱的小动作上,元珩笑着戏语:“反正迟早也要看,早一日晚一日没什么区别。”

“有区别的。”她弱声道。

云静三两下理好衣裳,重新坐下,望了眼他的背影,“情与欲,区别很大。”

于她而言,夫妻间应有的水乳交融都是因情而起,水到渠成。是否源于情,她很在意。

可他何尝不是呢?

但成婚以来,各自心意未曾相通过,好像谁都不愿迈出那一步。

此时此刻,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她。

云静前后晾着脱下的衣裙,身上的中衣宽大松弛,透出舒适的融融暖意。

她望向洞口,元珩的背影浸在晃动的火光中,佩剑静扎在土里,血已被冲刷干净。

历经过险遇,人总是会显得疲惫落寞。而此时,他一身单薄的纯素衣衫,竟将周遭衬得如同世外山水。

视线中,他也刚好回过头,对上她出离的双目。

她凝视着他的眸,看见他眼底漾起一片心动的篝火余晕,分明是不沾有一丝欲的怜爱。

元珩走近,把里衬干了的褐氅披在她身上。领口宽大,他一眼瞥见她颈边的几道伤痕,心头有个结正慢慢绞动。

难道不是因为自己,这干净的身才多了道道血痕,片片淤青吗?

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。

他明知此番行路必是杀机四伏,自己尚且要在一片混沌中摸索,却将她也卷了进来。

或许当初,他不该为了那一点点对权势的私欲,应下这门婚事。

她满腹才情,能在风起云涌的朝局中,用智谋赢取方寸之地,而一颗心,却还是纯粹的。若是现在溯回,他已不愿让她嫁给任何其他人,因为他无法确认有谁还能呵护这份纯粹。

而他愿将这份纯粹,私藏在自己心中那个从不曾被舍弃的赤诚之地。

他坐下,伸手拉紧她的领口。

“你是因为想重查景明寺一案才回来的,对吗?”她冷不丁问。

这次,他没有再隐藏,肯定答:“是,想求一个真相。”

“但比想象的要难,是不是?”

“是。”

他说:“我此次回京,本来目的很单纯,绝无意于争权夺位、你死我活。只是我发现,自己与真相之间像隔着崇山峻岭,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,如今已是半步都退不得。”

“我虽为真相而来,但不能为它抛却所有。譬如,我不能抛下你,不能抛下一直所求的‘清明’。”

如果抛下,他就不会为陈绰求情;

如果抛下,他就不会接掌吏部,为吏治费心;

如果抛下,京郊三十五具死尸与他又有何干!?

如果抛下,他今晚就不会毫不犹豫冲出城门,为她杀出一条平坦归途。

他眸中的星火落入她的心,翩翩燃动。

一瞬间,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一直向往的底色——风清月明,皓然无垢。

云静极认真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,母妃祭典之时,玲儿生病缺席。而那日安乐殿起火,你又恰巧遇刺。所以我推断,有人故意不愿玲儿在场,而此人很可能是景明寺一案的操纵者。”

“所以,公主会不会是贤妃和这个人的……”她惊疑地望着元珩,好像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猜测,“贤妃是北凉的公主,当初征讨西北的将领和几番派去和谈的使臣不在少数,如果此人仍在朝为官,还能安插暗桩,必定身居高位……”

元珩道:“此人极其谨慎,我遇刺、吴钦死后,一直以来都是静默无声,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”

“他不会一直沉寂下去的,案子也一定会有真相,不然那晚也不会有人给我们送那张字条。”云静说,“我想好了,景明寺的案子,我同你一起查。若从贤妃查起,必少不了后宫、内廷司,还有太医院的关联,以我的身份去这些地方,会更方便些。”

她仿佛忘了身上的疼痛,眼神更加闪亮,“还有当年征讨北凉的军情,父兄那里一定会有军报存档!”

这股赤诚比篝火还炽烈,让他的心变得滚烫。

许是方才言语有些激动,云静忽然感到一阵晕眩,不禁伸手摸了下后脑。

元珩探过身去看,“怎么了?”

她告诉他摔过马车的事,元珩预感不妙,得想办法赶快离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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