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!”他笑眯眯道,“不如,就将本家姓氏做成牌子,由陛下抽取,对战姓氏必须男女皆有,女眷可选自家兄长、夫君组为一队,这雌雄混战,必定精彩啊!”
魏帝听闻,爽笑道:“最怕这个老嵇捋胡子,捋一下一个馊主意,你一直捋下去,得有多少个馊主意呐!”他向场边扫了一圈,夸这个点子不错,命庞玉去准备。
一盏茶的功夫,庞玉便把制好的姓氏牌子端至魏帝面前,魏帝伸手随意翻了两个。
庞玉紧跟宣道:“此局,裴氏、慕容氏!”
众人听着抽牌结果都议论起来,这两家一文对一武,都猜不到能比出个什么情形。
裴家一目了然,壮年男丁只有裴旸,女眷这头裴昕自请出战。
慕容家略有麻烦,云舒年纪小,马都骑不利索,上不了场,缺位女子。云启和云祥倒是好商量。
这时,裴二姑娘却忽然开口:“慕容氏乃大魏第一武门,镇北将军号称战场猛虎,他一下场,恐怕谁都难胜。慕容三公子也是击鞠场上的常客,鲜少败绩,此局本就不公,恳请陛下重新抽牌!”
云祥起身反驳:“夫人此言差矣。既是陛下抽得,便是圣意,圣谕一出,岂有收回之理。”
裴旸往日里那张冷面今也不见,畅然笑道:“裴某虽一介文臣,但也绝不是临阵畏敌之人!”他向云启抱拳,“镇北将军,放马过来吧!”
这下,慕容家无论哪位男子出战,也还是少一位女眷。
元瑞笑吟吟道:“也没规定出了阁的女眷就不能代母家下场。”他瞟了眼一旁的元珩夫妇道,“适才见五皇嫂球技精湛,我看不如就和皇兄一同下场对战裴家,也更公平不是?”
云静根本无法表态,她与裴旸曾有婚约众人皆知,元瑞是要将她、元珩和裴旸圈在一场里看好戏。若就这样比完,三人之事恐就成京城贵胄间的笑谈了。
元珩见云静颔首踌躇,知她想避开这些纠葛。但他二人成婚本就是奉旨,若这么躲着,倒显得对不住裴家一般,损的可是魏帝颜面,便起身答应:“六弟言之有理,本王这就带王妃下场。但不知父皇准备了什么彩头,儿臣若赢得此局,也好赠予王妃,以示夫妻情深!”
裴旸不由调转视线,向远望去,眸中好似多了份难拆解的晦涩。
慧贵妃突然跳出来说话:“陛下,臣妾想为此局献个彩头。”
她向身后招了招手,命宫人端上一只妆奁,“这是臣妾从北凉带来的妆奁,西域雕工,六层开屉,绝对是压箱底的宝贝。正好拿去让五殿下争一争。”她瞄了眼裴旸,故意惊乍,“呀,臣妾忘了小裴大人还未娶亲……若赢了,送给幺妹也合适。”
这一通说辞,唯恐天下不乱。
她这是为了自己的八皇子,把元珩和裴旸审理谢义一案的不满,都搁在这场好戏里了。
云静向来通透,元珩所言她很快会意,立刻起身面对着他,飒然道:“我本不在意胜负,但夫君若要争,我就全力以赴,若争不得,我也输得起!”
她骄傲的眼神像支箭矢,直入他心魂,如同无云天际突洒的一缕艳阳,绚烂昭彰,分明是聘聘袅袅的轻柔,却在瞬间凝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劲韧。
如浪鼓声响彻鹿苑,几人骑至草场中。
劲风卷着一丝杀气,在两位英俊男子间刮过。
一声惊锣乍起,挥杆如箭,球腾地而飞。
裴旸正欲直击,却被元珩诡秘一挡,他退杆远绕,但元珩却紧追不舍,一个巧传,球滚至云静的杆下。
裴旸道:“殿下这是不打算给裴某留活路了?”
元珩道:“本王得看紧了你,谁知道大人会不会再做出‘誊抄账簿’这等偷梁换柱之举。”
云静已击入一球,裴昕如梭般挡在前端,又将球送予了兄长。
裴旸纵马急转,将球护住,元珩和云静紧跟其上,双面夹击之下,杆向后一扬,球向后滚去,又被裴旸橫杆一扫,顺着一个巧妙的弧线,入了洞门。
元珩借机骑至裴旸身旁,絮语:“小裴大人的御史台恐怕不是一片净土,这么多日已过,大人对吴钦之死就没有什么解释么?”
裴旸却道:“吴钦和谢义所中之毒为雷公藤,那些时日吴钦旧伤发作,一直用雷公藤泡酒入药,没想到当日用之过量,暴毙身亡。谢义饭菜里的毒,是他不小心把酒洒入所致。”
元珩在草场中央停驻,与裴旸相对而望。
许久,元珩忽然笑了声,“大人果真权势通天,随便寻个理由就敢结案。”
“吴钦杀了一个囚犯,一个已经定罪的囚犯……而后再自杀?这样的事又有谁能说清!”裴旸紧逼诘问,“难不成,殿下知晓他毒死谢义的原因吗?”
再说,就要说到景明寺上去了。
元珩喉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