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。
一直以来,她都以为自己的演技真的很好,可以收放自如。可真正的情绪是无法收放自如的,忍不住瞥去?的视线,忍不住在意的思绪,忍不住的酸涩情绪,每一个?都在大声质问她你真的放得下吗!放不下为什么不去?靠近!
她像小时候害羞不敢和人?打招呼的孩子,在催促和推搡中被迫往前走,面对她不是很想面对的人?和事。
爱这种东西,怎么就那么难控制。
人?为什么那么贱,遍体?鳞伤也在期待。
宁如风走上前来,张开双臂,轻轻抱住她。每一个?抽泣,每一次呼吸,都能够同步。
“对不起...”
不甘和释怀是一个?东西吗?
也许是的。
释怀是被动下的不甘,是泉水上方常年不化的积雪,是干枯在树梢上不掉落的树叶。是伤疤烙印在肌肤上随时间扩大却模糊了记忆,是旧事重提时挂在嘴角的微笑。
没有人?能控制月亮的阴晴圆缺,没有人?能够预测猫咪亮爪的瞬间。灵魂本就各有圆满各有残缺,是爱在补足憾缺抚慰伤痛。
人?最?难忘的还是那时抬头望见的明月。
第082章 chapter82
对不起三个字, 是世界上最难回复的短句之一。
霍思瑜小幅度地摇着头,哭到抽噎也?没能给出回答。
为什么人活着会这样疲惫呢?
为什么人在意的事情?会有?那么多呢?
她好想?问问爸爸妈妈,人生下来感受爱与被爱这么难吗?
没有?人能够好好回答她的问题。就像世界上很难找到两?片完全一致的叶片一样,能够与她感同身受, 能够开解她的人几乎不存在。
咸涩的眼泪滴落在宁如风的裸露的肩头上, 像一场迟到的大雨, 打湿了全然不同的两?种人生。
宁如风环抱着霍思瑜,泪水也?在不受控制地掉落。她努力收紧双臂,却发?觉怀中的人瘦弱得抱不住。她执拗地想?要?挽回, 想?要?拥有?的人,正如无法一场在退却的潮汐,浩荡而壮烈地想?要?回到无边际的自?由中。
“对不起。”宁如风重复着,或许穿越回来,她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对不起。
宁如风知道或许自?己应该放手。
可她不甘心。
她想?要?融掉那片雪, 想?要?刮落那片叶,想?要?吹拂伤疤用更多的记忆覆盖曾经的不美好,想?要?用瓶子装走倒退的潮汐永久珍藏。她想?要?弥补自?己的过错,在霍思瑜还没有?完全放弃的时候, 重新博得她的喜欢。
以至于她追得太急了, 霍思瑜在被多种情?绪炙烤着,炙烤得无从休憩。
霍思瑜哭累了, 自?从和宁如风闹矛盾开始,她的泪腺就没有?好好休息过。而现在,身心俱疲的感觉, 使她没有?挣扎和抵抗的力气, 只能顺从地靠着宁如风的肩头。
“我讨厌你。”她抽噎着说,声线委屈得颤抖。
“我讨厌你。我已经忘记了原本的我是什么样的人。我只记得你喜欢什么样的人, 记得你的喜好,记得你的口?味。我讨厌这样的自?己,讨厌面目全非的我自?己。”
“我帮你找回来好不好?”宁如风讨好似的接着她的话。
霍思瑜被这句话戳中,抽泣着回道:“可是你根本就没见过啊…”
宁如风被这道声音惹得心都要?碎了。她自?岑着的那些脸面、自?尊心,最终都成为了伤害霍思瑜的利刃。
千不该,万不该,都是她的不该。
“我见过。”
“我真?的见过。”
宁如风强调着。
“我知道你是有?脾气的人。生气的时候你不喜欢说话,喜欢把玩离你最近的东西。我知道你是个会记仇的人,但?是你不喜欢报复别人。受委屈了也?不愿意和别人说,总会嘀咕‘犯不上犯不上’来让自?己冷静。我知道其实你挑食,喜欢吃甜食,不喜欢尝试新鲜的事物,总是把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先吃光。还有?,还有?很多。我一直有?在看你,在你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时间里,我都在关?注着你。”
“再也?不用掩饰了,你想?做怎样的自?己就去做,我保证我会永远都站在你身后。”
宁如风说得飞快,霍思瑜推了她一下,但?没太用力。
“我不想?原谅你。”
“你爱我为什么不说啊…”
霍思瑜哭得好累,挣扎也?累,沉沦也?累。她依靠着宁如风,想?卸掉所?有?的力气,摔下去也?好,倒下去也?好,什么结果?都好。可她知道自?己不能,没有?什么比在痛苦的时候还要?保持一丝清醒更加痛苦的事情?了。
“我害怕。我是个没有?安全感的人,在我的人生里,我一直是备选,是可以被抛弃的那一个。我怕你知道我喜欢你以后,我会失去主动权和掌控权。我怕你知道我喜欢你以后,你会利用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