惯了。”
听到对方的突然吐露这么大的一个秘密,谢嘉弈瞪大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,好像不愿意简单的说一句节哀顺变作为敷衍。
“家人不是讨厌你,不是因为弟弟的去世而迁怒你。”半晌,谢嘉弈轻轻叹息:“只是大家都太忙了,忙着体味自己的哀伤,忙着逃避任何可以关联到哀伤的事情,只是人类本身的保护自己而已。”
“趋利避害,我懂。”许星柏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后悔,向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同事诉衷肠,显得自己有点弱。
是谁都可以,怎么可以偏偏是谢嘉弈。
更是生自己的气,更是没了好脾气。
干脆破罐破摔,自己对着自己贴脸开大。
“啧。”谢嘉弈上下嘴皮一碰,发出制止的声音。他转过脸一脸认真:“你知道吗,你说你愿意留下来在身边陪我过年的时候,我的天都亮了风都是甜的。”
“能够成为你的同事,我很开心。”谢嘉弈作为队长,关爱下属关爱出惯性,尤其是大过年的关爱氛围加持:“我希望我们以后不止是同事,生活上工作上有困难都可以和我说。”
——很正常对不对?
——这不是领导开会的标准结束语么?
偏偏。
偏偏。
到了许星柏这里。
最佳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。
狐狸尾巴一甩,狡黠的垂眼抿嘴微笑上扬。
转过脸抬眼幽暗的望着对方:“你希望和我,不止同事么?”
“嗯呐。”此时的谢嘉弈纯情的宛如一张白纸,钻进早就安排好的圈套里:“咱争取年前破案,过年期间,你跟我,我包吃包住。”
听到谢嘉弈的回复,许星柏得到参考答案似的,明明心中得意却无法告知他人的忍不住得瑟。
许星柏重新将自己重重丢尽座位里:“——我考虑一下。”
不等谢嘉弈回答,车辆已经到达王家村。
--
毕竟是临近春节,村口已经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,村道里出现的每个村民都是一脸的开心和期待。
而前两天去世的姚依,被人永久的遗忘在了死去的那一天。
没有人会记得,没有人会操心。
包括姚依的父亲。
经过金大宝家门口的时候,谢嘉弈不免继续好奇,走几步凑上前听对方屋内的动静,却没有打算进门——
如果对方改过自新倒还算好。
如果没有。
自己也没有钱再贴进去了。
“谢警官,你们在找金大宝吗?”
谢嘉弈刚将耳朵贴在金家大门,身后传来声响,本能循声转头,正看到王佳的脑袋在自己面前一脸好奇。
“没没没。”谢嘉弈结结巴巴摆手,和许星柏对视一眼:“我们是恰好过来,顺便看看金大宝有没有在欺负孩子。”
“对了,王佳你就住在金大宝家对门,这几天有没有察觉到,金大宝对孩子怎么样,还打吗?”
“当然——”王佳别过脸,随意的嗤笑一声,随即估计到谢许二人的付出,这才板正脸举起双手:“你们放心,说实话,金大宝现在喝多了或者心情压抑在哪受到委屈了,都会打孩子来解压。但是你们也放心,人类有自我保护功能,孩子自己都已经习惯,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
“不是,这话我咋听着这么刺耳的,”谢嘉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,两手叉腰,像只愤怒的圆规:“我们也在努力协调努力劝解,我们的目的是解决问题,这种情况只能以苦口婆心为主,我们如果一刀切,用这种极端的方式,确实达到了威慑金大宝的作用,但孩子呢,去你家?去福利院?还是在街上流浪?孩子不是小猫小狗,肯定是要以孩子的利益为主。”
听到谢嘉弈的话,刚刚还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王佳深有体会的点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我这边会及时关注,如果平日我看见了,我一定会喝止,有必要的话,我这边报警,可以吗?”
“这也麻烦你了,善心人都会有福报。”有了下坡梯,谢嘉弈也不客气,借着溜。
“你们是准备去姚家吗?”看到谢嘉弈往姚家的方向转,王佳跟着好奇,凑近许星柏贼眼反光的涎笑:“怎么样,我听说你们将陈冠抓了?”
“你还听说什么了,你听说姚依的脑袋在哪里凶器在哪里?”许星柏没有谢嘉弈那么好说话,一句话直接怼到王佳恨不得回家找妈妈。
“哎呀警官,我这不是在村子里,想着比较了解来帮忙么,警民一家亲,何必这么生分呢。”
走在前面的谢嘉弈听到身后的风波,转身看到许星柏满脸都是工作被打扰的不满,又看看王佳眼神上下打量对方,回身抬手绕在王佳身后,将其拱在自己身边赔着解释:“大过年的,大度大度。”
--
随着吱呀一声响,谢嘉弈推开姚家的大门。
一行人用了一个小时,将姚家搜了个底朝天。
整个家里,楼上楼下是两个世界。
楼上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