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看见了!”
“那是她找我的!”
“那是她找我的!”
陈冠愤怒到额头青筋暴起,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被子上,唾沫横飞:“我们是同学,她只要回来就会给我买吃的,除了她没有人在意我,没有人在意我...”
“我怎么不信呢,人家姚依有稳定的工作,长得又好看又招人喜欢,她是可怜你吧。”
“不是的不是的姚依不是那样的人。”陈冠连连摆手,像是得意又像是在讲秘密似的,举起手附在唇边:“你说的那些,都是表象。实际上姚依,没人喜欢。”
说完,陈冠捂着嘴巴嘻嘻笑。
“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,还以为她穿的好用的好,上学我们带水杯,她每年暑假都带红牛饮料。她有的时候会拿东西和我们换钱,比如说什么书什么本子之类的。”
“后来我们知道了,她爸除了给她吃喝用度以外,是不给零花钱的。偶尔出去帮着家里买东西,剩下的钱要全部交出来。如果要买什么东西,需要提交报告,她爸批准才可以。”
“比我过的都艰难。”想到这里陈冠摇摇头:“我后来还带着女孩子去电影院,她一次都没有去过。”
“没有男生追求她吗?”
“每个人都以为她有人追求过得幸福,实际上压根没人关心。”
“前几天她过生日,我就给她拿了一些自己种的大棚菜。结果她给她爸说了我送的东西,她爸直接说不让留在家里,扔了都不能要。”
“她爸一直就是那样,谁送东西都不要,以前我们还以为她家有多高傲,瞧不起别人。”
陈冠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,显然已经多次遇到这样的情况。
“那次是我见她情绪最激烈的一次,说特别羡慕我这种,精神病人是不是杀人不犯法。”
陈冠看看谢嘉弈,突然挺直腰板:“我的馍呢?还没回来吗?都已经下午了。”
剩下的时间里,陈冠除了关于馍的位置还能冷静,除此之外的其他问题拒绝回答。
“她前两天过生日?”许星柏刚好回来,将陈冠的早餐递给对方,又掏出来一些煎饺放在床头柜旁边。
“哥哥谢谢你!”陈冠乐不可支的在床上翻来翻去,笑容满溢:“我有个朋友一直想要找个豁达贴心的男朋友,我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!”
“客气了客气了。”许星柏连连摆手。
“真的,她条件特别好,全国五百强企业呢,性格也好,她说什么来着,说什么来着....”
谢嘉弈和许星柏对视一眼,有些无奈又有些可怜:“你的那个朋友不会恰好叫姚依吧?”
“你们怎么知道?!”陈冠满嘴都是青椒炒肉,顾不上擦拭嘴角的油脂,用力咬着清脆的油饼边缘:“她刚刚过完生日!”
一个精神病人都记得朋友的生日。
为什么姚依的父亲从来没有提过?
他们之间有没有到绝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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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,姚依过生日?”司机老姚在看到谢嘉弈的时候,并没有太过悲痛的状态。
他躺在病床上,百无聊赖的迎着窗户阳光摆弄着手里的电话,不时有视频软件的音乐作为谢嘉弈问询的背景音。
“我还真不知道。”就像是在回答知不知道医院早晨食堂有什么饭似的,姚师傅一脸无辜的摇摇头:“我记得是2月3日吧。”
正当许星柏准备询问时,谢嘉弈像是随意的摆手:“如果让您自己评价,你和姚依的关系算好吗?”
“挺好的。”司机老姚一脸诧异:“她给我买了很多东西,我这个手机就是她在单位工作买的优惠价,还有那个,经常给我买东西。”
“都买了什么呢?”谢嘉弈好奇询问。
“就我这个手机!名牌的!华为!”说到这里,司机老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,晃晃手里自己用胶带?*? 缠绕保护屏幕的手机。
“还有烟,每年父亲节不是买牙刷,就买烟,中华烟,我说了好几次,上次还是我生气了喊叫了,后期才说以后再也不买了。你说我自己的娃,在外面上班有多辛苦我能不知道?”
老姚说到这里,眼角竟然泛起了泪光:“我自己就是伺候人的服务人员,我能不知道服务人员受了多少委屈?我现在就想把钱全部攒下来,全部攒下来给她,等我死了,随便找个地方骨灰一撒,不给孩子添一点麻烦——”
“是个好孩子啊。”
“知道我喜欢打乒乓球,当时说马龙来陕西参加全运会,专门买票让我去看,说什么外面卖5000,她抢到半决赛300,我说瓜娃,还不赶紧卖了。结果又不高兴了,自己去现场看去了。”
“又是几个月没有和我说话。”
“最后还是双十一给我买了个马龙的球拍,我的神,我都舍不得用。”
“我真的对姚依,亏欠太多。”随着回忆被开启,司机老姚沉溺在自己的付出里,和一点点一点点辜负孩子好意的尴尬里。
是被人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