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张北询问，张瑞林立即点头回应：</p>
“有所了解。</p>
如今城内三大家，蔡当家麾下是利益结合的多堂口帮派。他夫人本家姓霍，仅生有2位嫡女。此外有12房小妾，7名庶子，2名庶女。</p>
如今内斗开始，蔡家各个堂口分裂已成必然。”</p>
“私怀疑这位霍夫人势力，就是未来的常沙霍家前身。剩余便是红家，解家，齐家，城内已有存在。”</p>
“吴家……也算有所痕迹，但不在城中，家中资产仅剩半亩薄田。当家者因妻子生产一事为金钱所扰，由民转贼。”</p>
“至于……未来的九门之首，原卷阀管理者是瑞字辈，张许城，瑞桐一系的小辈。虽年事已高，但其弟子仍在。</p>
只要张泽专有后代归来，常沙卷阀所属绿营军和部分其他兵种，可轻易为他所用。”</p>
光明正大的兵权在手，再加上累积已久的情报和人脉优势，猪都能被推上城主之位。</p>
“首领如若担心，无论三大家还是其他，翻掌能灭。”</p>
张瑞林话音刚落，另一人却开了口：</p>
“小打小闹，哪配得上首领目光驻留。”</p>
见张北看来，张景泽这位张家难得‘和善’人温声提议：</p>
“京城尹家，也算是有两百多年的老牌世家。如今绪帝杀人兴致正高，首领有没有兴趣闹闹，若有，整个尹家家产，比如那新月饭店拍卖行，现在就有机会拿下。”</p>
张北：……。坏了。一个不察，开了坏头了。</p>
“咳。你闭嘴，我闲的没事杀他们干嘛？</p>
人不犯我，我不犯人。未来那都是没影的事。</p>
这批杀完了不一样会有下一批势力顶替？”</p>
瞪向张景泽，拿目光警告对方闭嘴，张北赶紧转移话题：</p>
“我路上曾让六六电报回族询问要不要再多布局一下，但没收到关族长他们的回复。”</p>
“虽然我现在也算是临时起意，但还是想问问，常沙这里，你们有什么想法吗？”</p>
所有人齐齐摇头。</p>
“如您所想，它们潜力都在未来，当下没有谋求价值。”</p>
也是。现在拿捏住了也没用，万一张家哪天虎落平阳，该翻脸的必定翻脸，该来的还是会来。</p>
不如留着，任由其按照原轨迹发展，以后还能有些可以参考的‘先知先觉’性优势。</p>
反倒是尹家那种相对更大的老牌势力，死一个少一个，影响更大，也不会轻易被代替或者填补。</p>
“那小官那里，要不要另外多说点什么？”</p>
不知道是有意无意，家中除了自己曾对小官说过，张启山未来坑了他。对方对未来一无所知。</p>
瞟两眼四周，张瑞盘谨慎出言：</p>
“首领，有些事，不知道才能改变。”</p>
张北：“？”</p>
“你的意思是，知道太多，心里就想的多，想的越多，干涉的越多，或许越难两全？”</p>
张瑞盘给出的答复难得模糊：</p>
“有这一方面因素。”</p>
其实还是没太懂。</p>
但自己大概是受看过小说的影响，眼看时间即将结束，还是有点关心则乱这点是肯定的。</p>
不知怎么，张北突然想到了那次去泗州，救下张胜关却又失败的事。</p>
那时明明都知道未来了，也都告诉对方了，可还是没救下，也没能改变。</p>
他叹了口气：</p>
“你们说的肯定对。”</p>
说完他一顿，还是道：</p>
“张泽专走了吗？如果还没走。我想见见他。见完他，你们带我去城南转转。我对算命的齐家，有些好奇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四五分钟后，张泽专半迷惑，半谨慎的进了门。</p>
半个小时后，</p>
…………</p>
常沙人都知道，除了北城门外的开福庙那常年住着一群算命大师，常沙城内的城南还有一条算命街。</p>
街上鱼龙混杂，风水定穴看吉日的临时摊比比皆是，偶尔还有人顺带卖古董文玩。</p>
其中有一家，姓齐。是这一行当中首屈一指的大拿，被江湖人尊称为：常沙第一算。</p>
往常，如果在算命街的摊子上没找到这位主，去这条街的街尾拐角处，挂着当铺自号的香堂中找，也准能找到。</p>
可今天不巧，却是关了门。</p>
看着这紧闭的大门，张北正在琢磨着，旁边馄饨铺子上有人搭话：</p>
“是来找齐大爷的吧？”</p>
张北回头：“是啊，敢问这一家当铺什么时候开门？”</p>
对方抱着混沌碗吃得正痛快，随口道：</p>
“那不巧了，半月前，他们一家就出门采风，说是要观山见什么众生相。”</p>
半月前就走了？走这么久？</p>
他瞟了眼陪同带路的张瑞盘，后者轻轻摇头，表示没有留意。</p>
打量着这家紧闭大门的小铺子，他低声道：“我现在去查这家踪迹。”</p>
“算了。”张北摇头：“本来就只是一时兴起。”</p>
家里如今传承重续，一样能算命窥天机，他只是好奇这在小说里特有名气的一家，具体样貌和算卦路数而已。</p>
“就剩下几天时间，附近转转好了……”</p>
顺便也是等一等营救之事的最终结果。</p>
张北左右看看，见旁边这先生吃得痛快，干脆也在这路边摊上喊了四碗馄饨，拉着跟来的三位张家人，围着另一个小桌吃了起来。</p>
被拉着坐下时，张景泽打量着旁边那位已经结账要走的中年人，在看清对方面相后，饶有深意的朝对方点头示意。</p>
脊背一寒，中年人拉低帽子，匆匆离开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</p>
看着张景泽望着对方直到没了影，张北有些疑惑：“这路人有问题？”</p>
张景泽摇摇头：“只是在想，兴许……您要找的那位，没走远。”</p>
“躲着我啊？”张北耸肩：“真要躲得了我们家，他家未来还能是九门之一？”</p>
张景泽淡笑不语。</p>
…………</p>
很快，一道消息被传到了城外一家小庄子中：</p>
“齐爷，我家掌柜向你传话，今天绿营里那位着便装，带着一伙人，去你家门口了。我们家虽然帮您应付了过去，但这些人来头怕是不小，一呆可能就得十天半个月。问您要不要还是回去见见？”</p>
拉着自家新婚妻子，年轻人连连摇头：</p>
“来者不善，善者不来，不回去。”</p>
“躲也，躲也。”他看向妻子，一脸坚定：</p>
“娘子，成婚以来，我们还未出过门，不如就趁这机会，外出踏青，游它三四个月再回去。”</p>
“虽然银两没带够，但为夫可以沿路支摊，保证饿不到你。”</p>
丝毫没给丈夫面子，妻子翻了白眼：“胆小鬼，我回去取银子，你在这等着，行了吧？”</p>
“别，别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