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气得抓起水杯狠狠朝陆宛如砸去，闪躲不及，陆宛如额头被砸下，血蜿蜒而下，她没有伸手去擦，反而笑得更加疯狂。
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自甘堕落的女儿？王平就是一个管家，他的年纪足以当你爸了。是不是他诱拐的你？”老爷子是护短的，他想给女儿找一个理由。
“不，你错了，是我，是我苦苦纠缠，是我主动爬上他的床，脱光了诱惑他。”说起前尘往事，陆宛如一点都不后悔。
如果时光能够重来，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。
“你……怎么这么不知羞耻？”老爷子怒骂。
“我不知羞耻？从小到大，你身边的女人不断。你娶二夫人，还要娶温软，你什么时候顾虑过我的感受？”陆宛如一吐为快。
“我小时候，你就特别忙，将我和哥哥丢给王平。我们有任何事，都找他。他比你更像我们的父亲，我感冒了，是他陪着我。我被人欺负了，是他安慰我。我来例假了，还是他给我买的卫生巾。他成熟稳重，知冷知热会疼人，我怎么能不爱上他？”陆宛如满脸疯狂，眼中闪着炽烈的爱。
“你……”老爷子被气得捂住心口，疼得冷汗涔涔。
“爸，你自己风流成性，凭什么要我守身如玉？你可以追求自己的快乐，我为什么不可以？是，王平是年纪大了，他是身份不高，但他给我的快乐和温暖是任何男人都比不上的。包括，江威。”陆宛如瞪大双眼，满脸疯狂，血顺着脸颊滑落，更加触目惊心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嫁给江威吗？”
“因为他是个懦夫，他爱惨了我。婚后，不管我做什么，他都不敢管，我可以继续和王平在一起。”这些是他们共同的秘密，很怕被老爷子知道。
如今走到这一步，无所谓了。
老爷子彻底沉默了，他原以为陆宛如只是被他宠坏了，个性骄纵了些，没想到她竟从那么小就荒唐，放荡。
话一旦开了头，就像开了闸门的洪水怎么都挡不住。
陆宛如继续自嘲，看向老爷子眼神很复杂：“如果当年我要嫁给王平，你还不打断我的腿，再把王平杀了？”
“你确实了解我。”老爷子目露杀气，依照他当年的个性，他会做得比她说的更狠更绝。
他的掌上明珠竟被一个管家睡了，说出去叫他的面子往哪搁？
闭了闭眼，老爷子强迫自己冷静。
事到如今，陆宛如已经结婚生子，她和王平怎么相处，他管不着，也不想管。
他现在最重要的是，弄清楚他们给他用了什么药？
“爸，你从不给别人留余地，所以，你不能怪我们。”用力抹去脸上的泪，陆宛如恢复冷静。
“你们费尽心思，不会就想这么置我于死地吧？”老爷子白发苍苍，灯光折射下每一根头发都闪着冷芒。
拉了张椅子，优雅坐下，陆宛如笑容一如从前，只是，眼底不再纯粹，满满的算计：“爸，你知道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JK已经在厉宸手上，我名下的股份所剩无几了，我还给了江毅百分之五。”老爷子语气平静，现在和他对话的不是他的女儿。
不是他可以信任依赖的亲人，而是一条毒蛇，他养了几十年，不懂感恩，潜伏在他身边算计他的毒蛇。
“你还有F国矿山。”陆宛如似被提醒一般，眼底并发出精光。
老爷子并不意外，她会提这个。
F国矿山是他手上最后的资产，不到咽气，他绝不给任何人。
“你和王平合起伙来给我下毒多久了？”老爷子转移话题，陆宛如一怔。
“什么下毒？”
“事到如今，你还在给我装蒜？！”老爷子将床头柜上的药丢到她身上：“王平一直给我下毒，别告诉我，你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