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旭阳将一份治疗方案递给夏晓妍，一边解释。
夏晓妍眉头紧蹙，如果可以，她半分都不想拿妈妈去冒险。可现在情况紧急，全球最好的脑科权威都汇集香城给她妈妈会诊。
“沈医生，新药的临床数据，我能看看吗？”夏晓妍知道这些都是保密的，她这要求不合理。
沈旭阳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要求，把重重一大叠资料交给她：“配方我们又改良了几次，最新一名志愿者已经苏醒，正在接受语言训练。他已经昏迷整整二十年了。”
“照理说，你母亲的病情比他轻，苏醒的概率更大。”沈旭阳冷静分析。
理智上夏晓妍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，妈妈的病不能再拖了。
可感情上，她还是接受不了万一。
“夏小姐，你考虑的时间越久，对你妈妈的治疗越不利。”沈旭阳冷静提醒。
夏晓妍也是个医生，这些她都懂。
只是，医生和患者家属，心态完全不同。
她真的好怕，怕妈妈就此离开。
不，她不要！
经过激烈的心理挣扎后，夏晓妍拿起笔，翻到手术同意书的最后一页，手颤抖得厉害，迟迟下不了决心。
沈旭阳不再催她，静静等待。
终于，夏晓妍一笔一画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抬起头来，她额头全是汗：“沈医生，求你，一定要救救我妈妈。”
沈旭阳点头：“我会对每一个病人负责，这是我的使命。”
从沈旭阳的办公室出来，夏晓妍脚步虚浮，浑身没有力气。
她扶着墙，慢慢来到妈妈的病房。
看着她仍双眼紧闭，静静躺着，内心恐惧的黑洞越来越大。
她甚至想冲到沈旭阳办公室拿回她签字的文件，理智阻止了她。
妈妈颅内的肿瘤在长大，随时会出事。
这个药一定要用，手术也必须做。
紧紧握着夏灵的手，夏晓妍声音哽咽：“妈妈，求求你，一定要好起来。你答应过我的，要陪我环游世界，你不能食言，不能丢下我一个人。”
夏晓妍趴在妈妈身上哭，没有看到她手指几不可察动了下。
……
事发第五天，老爷子来到医院探望江毅。
江毅沉默又颓废，目光空洞看着天花板，连老爷子叫他都不理。
陆宛如在一旁气愤又难过：“爸，你要为小毅主持公道啊。陆厉宸太狠了，杀人诛心。”
“我不是已经对他动家法了吗？”冷睨着陆宛如：“我已经联系到有个国外的机构专门研究这方面，可以帮小毅恢复男性雄风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陆宛如双眼一亮，她最近找了好多医生，都说没有这方面的手术。
一是，手术风险很大，二则供体和伦理问题。
最可恨的还是陆厉宸，他竟然狠毒到把江毅切下的东西扔了。
但凡能找到，还可以接上。
“嗯。”老爷子点点头：“这项技术不被国内的法律允许，只能秘密进行。等小毅身体好些后，我就送他过去。”
“谢谢爸。”陆宛如忙对江毅说：“小毅，你听到了吗？振作点，天塌不下来，我们都会帮你的。”
“呵……”江毅突然冷笑，吓了陆宛如一大跳。
自从清醒后，除了一开始的激动崩溃外，江毅变得十分沉默。
沉默得令人心慌又心疼，她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给他看。
江毅都不配合，砸东西把人赶走。
她好怕他想不开出事，只能寸步不离守着他。
老爷子叹一口气，对江毅说：“你放心，外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。”
“他呢？”江毅目光灼灼，看得老爷子心虚垂眸，轻咳几声才说：“小毅，这件事，你们双方都有错。当然，厉宸不该这么对你，我已经对他动用了家法了。”
“他的伤能好吗？”江毅声音平静得令人害怕。
老爷子脸色一僵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