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晓妍面色凝重,为了这季春款,她把能用的资金都算出来了,一共只有五千万。
现在夏氏风评不好,买面料要付现款,如果还掉之前欠的债,就没钱再买新的面料了。
付恒远默默等待夏晓妍的答复,一时间气氛十分凝重。
过了好半晌,夏晓妍才问:“付主管,别的纺织公司没有合适的面料了吗?”
“有当然是有的,只是,价格昂贵,还不一定能按时生产出来。如果我们不赶进度,就好商量。但人家看我们要得急,也会趁机加价,这是行规。”付恒远坦诚相告。
夏晓妍点头,表示自己明白:“这样吧,你先去联系,能先去实地考察最好,如果不行,再想其他办法。”
“是,小夏总。”付恒远站起来:“那小夏总先休息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……
付恒远走后,夏晓妍颓然坐在椅子上,原本以为这次出差会很顺利,没想到阻碍重重。
不过,也是她经验不足。
她第一次出差,可能有些露怯被对方看破了,刻意为难。
不管怎样,现在焦急上火没有用,还得等明天才有结果。
想通了一切,夏晓妍回房洗了澡,钻入被窝。
她必须养精蓄锐,明天才能继续战斗。
与此同时,陆厉宸被老爷子派来的死士押回陆家。
陆家老宅灯火通明,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之气。
陆家所有人都到齐了,站在一旁,大声不敢出。
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,一脸怒容,大声质问:“厉宸,你怎么能阉了江毅?他可是你的亲外甥!”
陆厉宸双手被绑,站得笔直,满脸寒霜:“管不住自己下半体的畜生,这种方法一劳永逸。”
“你……”老爷子被气咳个不停,王平大喊:“快叫吴医生来。”
吴昆蓄着山羊胡,穿着中山装,手提药箱在佣人的带领下匆匆赶来,给老爷子把了下脉,取出银针给他针灸,大概五分钟后,老爷子止了咳,却仍气得喘息浓重。
吴昆劝道:“老爷子,你不能再动怒了,要克制。心静,百病消,怒极伤肝。”
老爷子闭了闭眼,强行压下怒气,看向陆厉宸:“你把江毅的下体弄哪去了?”
“丢进马桶,冲了。”陆厉宸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下子江毅是真正的断子绝孙,死无全尸了。
“你个逆子,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外甥下这样的毒手,你还有没有点人性?”老爷子再度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,幸好吴昆随侍在侧,他用银针压制老爷子的脉搏,他才没被气死。
“就是你们的溺爱和纵容才养出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,他在外面做了多少龌龊事,陆宛如最清楚!”陆厉宸气势比老爷子还强。
眼见老爷子又被气得直翻白眼,陆佩兰上前拉了下陆厉宸的衣袖,小声说:“厉宸,你就少说几句,认个错,不要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。”
陆厉宸唇角上扬,弯出讥讽的弧度:“祸害遗千年,他没那么容易死。”
陆佩兰被他的话吓得不轻:“厉宸,你真的是……”
“王平,拿家法来。我今天非教训教训这个逆子不可,为了一个女人,骨肉相残,可真有本事。”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,陆宛如在他面前哭了一天一夜,数次晕厥,他必须给她一个交待。
“老爷,你先消消气,有话好好说。”王平劝着,一脸为难。
“怎么?我也使唤不动你了吗?”老爷子双手撑着扶手就要站起来,王平急忙说:“我去,我去,我马上就去。”
陆佩兰忙上前,劝道:“爸,厉宸是做错了,可是也不能动家法啊。”
“他毁了江毅的一生,毁了宛如和江家,死不认错,还振振有词。这样的逆子打死算了。”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,混沌的眸子瞪得如铜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