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没有出现的,就是李祐。
李祐现在就像是一个接生婆一般,看着孙思邈蹲在狗剩跟前,不停的翻动狗剩的身体。
哈士奇这才两个月,就生了?
不过想想,狗的生育周期,还真差不多。
狗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要面临什么,站在石凳上,目光犀利幽深,看着远处的夜色,似乎在谋划什么巨大的计划。
孙思邈叹息一声:“这傻狗,根本不知道担子变重了。”
狗蛋啥听不懂,唯独傻狗两个字一出,它等着孙思邈,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,似乎在反驳。
可面对孙思邈粗大茧子的老巴掌,狗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。
直到……浑身上下还没有毛的小家伙,从狗剩身子底下爬出来的时候,狗蛋这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,兴奋的上窜下跳。
每一次,至少两米多高。
“嗷呜~”
“嗷呜~”
这一夜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齐州城里进了狼。
辽北之地,钓鱼台边。
渊盖苏文燃起一炷香,深吸一口气。
衣袂飘飘,胡子乱舞。
手中的鱼竿稳如老树。
只不过如果李祐在这里,一定会背着手吧唧着嘴阴阳怪气两句,钓鱼的时候,不打窝?你指望鱼儿自己上来?
你钩子也不行啊!
风吹来,香烟飘起,钻进了渊盖苏文的鼻孔之中。
下一刻,那巨大的鼻孔就像是拉动的风箱,不停的开合,嘴巴也缓缓张开,似乎有一个憋闷 了许久的喷嚏要打出来一般。
他强忍不打喷嚏的样子,着实有些像程咬金。
可惜了,终究还没有忍住。
阿嚏……阿嚏……阿嚏……
“狗日的, 老子就想钓个鱼,怎么就这么难?”
随后,他抚摸着自己胸口,安慰自己:“沉住气,沉住气。”
刚刚屏息凝神,脚步声正在靠近。
“将军,您的信!”
渊盖苏文这一次拿起书信的时候,脸上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么淡定了。
“大唐欺人太甚啊!”
上次他请示过高建武,但高建武让他等等。
等啊等,耐心钓鱼,虽说鱼没钓到,可消息也没等来啊!
这些日子里,烦躁的内心早就安奈不住了。
今日渊盖余男的信再度来了,他看着书信上的文字,看着自己弟弟在大唐受苦,心头涌出无限悲凉。
纵使再位高权重又如何?
在高句丽称王称霸又如何?
大唐想要弄你,依旧可以轻轻松松弄你!
他站起身来,挥挥手,将信丢在了河中,随后背着手在河边转来转去。
“传令下去,本将军要带两万人,赴约!”
“将军,不钓鱼啦?”
渊盖苏文瞪了一眼自己的参将:“啥时候了,还搁那儿钓鱼!”
“老子要去大唐走一遭,掂量掂量这大唐人的本事!”
参将笑嘻嘻看着远去的渊盖苏文,朝着不远处的水中挥挥手,水里面钻出来两个抱着鱼的汉子,长吐一口气,如释重负。
……
齐州城外,徐世绩出了齐州城大门,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舒坦了许多。
齐州的氛围,他还是不适应,不管是去工坊里面溜达,还是在齐州城里溜达,他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写满大字:冤大头。
“老牛,尉迟恭,你们在齐州好好待着吧,陛下既然让你们过来你们就得再等等。”
牛进达黑着脸,尉迟恭脸更黑。
“徐世绩,你这个老阴比,老子在齐州花钱如流水,现在已经遭不住了,你跟我说这个,回去尽快跟陛下说说,就说俺俩不行了。”
牛进达很坚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