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自然！”
“王掌柜跟我乃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，我俩从小一个村长大的。”
“你跟我大哥是兄弟，你我自然也是兄弟！”
“兄弟之间，哪有那么多事情，突勒兄弟，你就说，你想干嘛？”
突勒笑嘻嘻走了过来，塞过来一个东西，王二狗手碰到那东西的瞬间，立马愣住了。
金锭子！
“兄弟，我想成为突厥北冰洋的代理人，我从你那边进货！”
“你卖给我二十文钱，这个价高了，给点空间，十八文如何?”
铁蛋似笑非笑看着突勒，这个家伙果然要讨价还价。
王二狗之前说过，底价就是十二文，十五文都可以。
但铁蛋到了草原上，突然意识到一件事，价格得高一点！
曾经波斯的玩意儿到大唐来，卖那么贵，自己的东西到这草原上来，不得高一点？
“这个……有些困难，你知道的，北冰洋是新出的东西……”
“更何况，这么多人，运送的成本……”
铁蛋脸上的为难之色恰到好处，像是因为兄弟情谊无法直说，又像是因为生意之中的利润低而难以割舍。
突然，他一拍脑门：“算了，算了，给你，十八文！”
话音落下，突勒狂喜。
“亲爱的兄弟，你们大唐人真是好人啊！总是能让我赚到钱！我以后一定要去大唐！”
铁蛋心里也闪过一丝感动，突厥人真的是好人，总是给大唐送钱，这一趟，估计又赚麻了！
真好骗！
我铁蛋是什么人？就是一个学习时长不超过两年半的庄稼汉，现在好了，做生意都能这么顺了，果然是应了齐州那句话，风来了，猪都能飞。
“对了，北冰洋这个东西，如果你能让人人都喜欢上，我再返给你一个点。”
突勒感觉自己心要从胸口跳了出来，就算是第一次喝羊奶的时候，也没有这么兴奋，他看着眼前的铁蛋，五大三粗的汉子，此时竟然想起了自己第一个女人。
“铁掌柜，我想问一下，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突勒脸上的褶子都堆积了起来。
“大唐，还有其他好东西没？”
铁蛋侧目看着突勒，突然明白了，这货是要把自己的族人往死里带啊。
“突勒，若是别人问起来，我定然是不会说的，毕竟，大唐有大唐的规矩，商贾，要讲信用!”
铁蛋仅有的几句话就在这里了，说完之后，他摸出了华子，装模作样想要点上，却在身上一阵摸索。
突勒立马摸出来火折子：“来，来，点上。”
“嗯，在大唐，很多东西都是从齐州来的，你想啊，齐州知道，源源不断的好东西出来了，突厥人是不是也可以买？”
“说实话，有人说突厥人不是，我不敢苟同。”
“我就觉得你们突厥人挺好的，勤劳，朴实，喜欢牛羊，更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。”
这话一出，突勒越看铁蛋越是眉清目秀了。
铁蛋现在心里面正在盘算着，以后把那些没人要的玩意儿卖过来。
“你说说看，现在突厥人最缺什么?”
突厥笑了，“铁掌柜，突厥人啊，最缺的就是……钱！”
“有钱，什么不能买？”
草原的夜色之中，两人举杯对饮，远方的草地上，孤狼啸月，蚊虫乱飞。
突厥王庭的营地，比起一般牧民的地方要干净太多，没有蚊虫，没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味道。
躺在榻上，叶护可汗迷蒙的眼睛终于睁开了。
似乎是很久没有刮胡子了，他脸上的胡子几乎要超过头发。
“赵德言，你来作甚，快，赔本可汗来几杯！”
说完，还拿出一根华子，在一旁的烛火之上点燃，放进嘴里，笑盈盈的吐着烟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