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给我说，他们在哪家医院。”武灿灿低头闷闷不乐扯着张幽寒的外套袖子，大有他要是不说，她就不放手的姿态。</p>
张幽寒不说，一路把武灿灿拖进屋子里，关门：“吃过饭没？”</p>
武灿灿摇头，扯着袖子摇了摇，抬起渴望的眼睛：“你就给我说一下嘛～”</p>
张幽寒只是扫了一眼慌乱移开视线，他怕多看几眼他就会忍不住想要抚摸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：“乖，先吃饭。医生说外婆需要注意。我明天带你去。”</p>
“好。”武灿灿立刻开心摇起了尾巴，“拉勾？”</p>
张幽寒径直朝厨房走。</p>
武灿灿勾了几次都没有成功，就在张幽寒以为她会放弃时。</p>
某人无处安放的小拇指在张幽寒背上勾了勾。</p>
勉强算他们拉过勾了吧。</p>
双手都半握拳的少年松开了手。</p>
两碗番茄鸡蛋面。</p>
第二天，武灿灿起来的特别早。</p>
张幽寒比她起来的更早。</p>
张幽寒果然带她去了医院，走进了有好多人亲手为她编织的谎言之中。</p>
葬礼。</p>
冬天。</p>
下雪。</p>
武灿灿木然僵硬抬起头看着张幽寒，声音像没有感情的机器：“你也知道对吧？”</p>
张幽寒把伞朝武灿灿的方向挪动，默认了。</p>
“你们都知道。只有我不知道。”</p>
武灿灿沉默着走了，张幽寒在后面拿着伞追。</p>
前面的人停住回眸，语气平静得吓人透露着一股子的冷漠：“张幽寒，你骗了我。”</p>
“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。”</p>
“所以，我不喜欢你了。”</p>
“不想跟你耍了。”</p>
伞欲向前走，却被人挥手打落在风雪之中。</p>
伞被风越吹越远。</p>
前面的人也越走越远。</p>
寂静的雪堆积在原地的肩膀上，一层又一层……</p>
不一会，张妈妈跑过来抹掉张幽寒头上肩膀上的积雪：“幽寒！张幽寒！”</p>
张幽寒发起了高烧，被急忙送去医院，迷迷糊糊着睫毛不停颤抖却睁不开厚重的眼皮，一直含糊不清念叨着：“灿灿。灿灿。”</p>
张妈妈拉住张幽寒乱动手：“灿灿待会就过来了。”</p>
“妈，她……不喜欢……我了。”</p>
“灿灿……不喜欢我了。”</p>
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线流着，张幽寒开始不停咳嗽……</p>
撕心裂肺。</p>
张妈妈：“你赶紧想办法把灿灿找过来。”</p>
张爸爸：“武灿灿不见了。大家都在到处找。”</p>
……</p>
武灿灿彻底沉默了，不用任何人提醒，就能学习了。</p>
她把放在张幽寒家的资料都搬了回去：“猫呢？”</p>
张幽寒坐在铺边：“不见了。”</p>
武灿灿也没有问什么，似乎就这样认可了这个答案。</p>
武灿灿搬走了，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经常拜访张幽寒。</p>
她有一千种方法避开张幽寒。</p>
除了非常必要的交流，武灿灿也不再跟武妈妈和武爸爸说话。</p>
从高二到高三。</p>
武灿灿无论是成绩还是运动越来越优秀。</p>
可无论老师怎么表扬她，武灿灿的表情永远都是平静的。</p>
她封闭了内心不再轻易跟人交流。</p>
花集把蓝瓷的那张桌子擦的干干净净。</p>
武灿灿总是看着他静静地擦干净。</p>
直到。</p>
蓝瓷来了，“我要走了。”</p>
武灿灿看着同样没有笑容的蓝瓷：“再见。”</p>
蓝瓷点点头。</p>
蓝瓷走了。</p>
花集很快也转学了。</p>
花间没过多久也走了。</p>
没有人知道那些转学的人去了哪里。</p>
那张多出来的桌子被班主任让人搬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