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羽一直想开口说好，却发现他根本张不开嘴巴，那种感觉就像有人用针把他把他的嘴唇缝了起来，然后再淋上胶水。</p>
他努力了好多次，好多次……</p>
可她不会听到他内心的呼唤。</p>
所以，她失望了。</p>
门关上的那一刻，一片寂静，就像是谁抽走了所有的氧气。</p>
明羽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一片血红色。</p>
有人打开窗户，估计是给他晒晒阳光。</p>
脚步声在过道里越来越远，最终混合在了别的声音里，消失了。</p>
不要走。</p>
不要走！</p>
你回来！</p>
回来！</p>
你这个人怎么又能够说话不算数呢？</p>
玩游戏也是你说完了就完了。</p>
我都还没回答呢？</p>
我愿意。</p>
我愿意！</p>
我、愿、意啊～</p>
疲惫的眼几经挣扎才费力地睁开，乍一睁开，两行清泪就顺着眼角滑进了头发。</p>
“哗啦！”</p>
是窗户关上和窗帘拉上的声音。</p>
刚刚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？</p>
明羽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。</p>
“快去叫医生过来！说病人醒了！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久了没有运动的肢体，显得有些僵硬，明羽像一个僵尸又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，急切地伸着手，想要坐起来：“塔…呢？”</p>
“咕…黏…尘？”</p>
喉咙干哑每说一个字，都像被刀刮一样疼痛，似乎都嗅到血沫味。</p>
明明他已经用尽了全力，结果声音细如蚊呐。</p>
明羽努力的想要把声音说的是大声一点，想要拔掉仪器下床：“她……咳咳咳咳！”</p>
顾念尘轻轻就按住明羽的手，把人用枕头支起来：“你又做梦了。”</p>
明羽紧紧抓着顾念尘的袖子，蓦然松开。</p>
“哈哈哈，原来……是梦呀。咳咳咳！”</p>
声嘶力竭地咳嗽声，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。</p>
“啪嗒啪嗒。”</p>
晶莹剔透砸在了被褥上被快速吸收，没有溅起一点水花。</p>
顾念尘别过了脸。</p>
明羽：“谢谢。”</p>
谢谢他给他留了最后一点的骄傲。</p>
……</p>
人躺在床上，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，喃喃自语像一个疯子一样。</p>
“走了。”</p>
“她走了……”</p>
“她再也不会回来了。”</p>
“我为什么要醒过来？”</p>
喔，他刚才忘记了，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他都已经失去她了。</p>
明羽笑了起来:“顾念尘，我错了。”</p>
“但我没机会去弥补了。”</p>
“你说她这个人真不讲道理，她骗我，我已经原谅他了。我骗她，她却不肯原谅我。”</p>
他们写小说的人是不是都这样？</p>
如果被读者说，感情戏写的太僵硬。</p>
他们是不是就会找一个人去谈一场恋爱，然后写一部小说完结就分手？</p>
苹果皮卷成圈圈。</p>
顾念尘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:“选择原谅她是你的自由，而选择是否原谅你是她的权利。”</p>
“宫家的人之前来看过你了。”</p>
“你这人说话总是这么扎心。”明羽耸耸鼻子莫名有几分委屈，“也对我连婚姻都没有自由。”</p>
“如果她原谅了我。那就更加遗憾了。”</p>
“我做了一个梦，梦见她说只要我醒来，她就跟我结婚。”</p>
明羽痴痴笑着，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:“她还说，我要是再沾花惹草，她就要给我断根。”</p>
“她还说她已经发了公告了。”</p>
“公告？公告？”</p>
明羽记得她的完结感言是终于结束了，一切都变得好轻松。</p>
她摆脱了他过得个不良子弟。</p>
她也顺便杀死了他们的孩子。</p>
她走进来的未来，一片光明。</p>
而他却还在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