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幽寒：“在公交车上撞的。一个小孩子突然跑过马路，一个急刹车……就这样了。”</p>
武灿灿：高，实在是高！哎，我们有的时候说话完全不用说话，而是说一半留一半给别人想。</p>
你要是想错了，对不起，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哦。</p>
武灿灿挑眉远远给张幽寒手动比赞。</p>
外婆：“你又在干嘛？”</p>
武灿灿学张幽寒把话题推回去：“呃……你觉得我在干嘛？”</p>
外婆想了想：“你是不是在发神经？”</p>
武灿灿气得简直想翻白眼，好想当场去世：“外婆，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？”</p>
外婆：“去去去，什么好的坏的，快去拿一点菜油来给张幽寒擦一擦。”</p>
外婆：这事多半跟武灿灿脱不了关系。</p>
让我给他擦？</p>
他自己不知道擦吗？</p>
我擦，也可以，我当场就给他捶个包起来，你信不信哇？</p>
武灿灿凶了一眼正笑着她的张幽寒，想挥舞拳头威胁一下对方，结果拳头刚刚举起，五指张开打在脸上。</p>
“外婆，呵呵，乡下虫子就是多。”</p>
武灿灿拿来菜油。</p>
张幽寒坐在凳子上。</p>
武灿灿走到他侧面，特别殷勤：“张幽寒，我给你擦擦吧。”</p>
鸦黑的长睫毛扑闪着翅膀，幽深越发清澈的眼眸暗光浮动，期待而又忐忑。</p>
眸子的主人：“灿灿，还是我来吧。”</p>
“啊！被识破了呀。”武灿灿叹了口气，“诺，给你你自己擦吧。”</p>
张幽寒擦着擦着，目不斜视：“灿灿，你刚刚是想干嘛？”</p>
武灿灿托着脸，打了个哈欠：“没干嘛呀。嘻嘻，我就是想给你梳个大背头。”</p>
大背头，绅士帽，墨镜……</p>
哇咔咔，那样的张幽寒肯定特别带感。</p>
到时候，她就撑一把黑伞站在他后面。</p>
幸好，没有……</p>
否则，他在外婆面前稳重的形象就毁灭了。</p>
张幽寒把菜油递给武灿灿。</p>
武灿灿一愣，双眸迸射出暴喜，眼眸璀璨如同燃烧的向日葵：“你是是……同意了？”</p>
“哈哈哈，开心。”</p>
现在，这朵向日葵正四处转悠着，外婆有没有过来。</p>
张幽寒无奈地呵出一口气：“我是让你去把菜油放好。”</p>
笑容凝固，向日葵瞬间爆发绚烂，又眨眼间枯萎凋零落下……</p>
她的情绪总是这么明显，能轻易波动到他的心情。</p>
“喔。”武灿灿接过菜油慢吞吞走着，沮丧地摸了摸鼻子。</p>
是有点过分了哈。</p>
他要是不同意也正常。</p>
他长大了，不能随便欺负了嘛。</p>
“灿灿。”</p>
“嗯？干嘛？还要涂吗？”</p>
“下次吧。”</p>
“张幽寒，你简直太好了，爱了爱了。”</p>
“灿灿。”</p>
“啊？你反悔了？”</p>
“没有，只是……灿灿，以后别随便对人说爱字。”</p>
他会卑劣地故意当真的。</p>
“yes，我知道啦。以后不会随便对你说了。兄弟有喜欢的人嘛，我懂懂。”</p>
武灿灿说完蹦蹦跳跳走了。</p>
满脑子都是给张幽寒涂菜油，梳大背头。</p>
背后的少年伸出空空的手，眸中光芒落定，神情一瞬间黯淡下去，用着微不可察的声音呢喃着。</p>
“不是这样的，我……”</p>
“我只是不喜欢，你跟别人说。”</p>
外婆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，端着小板凳坐着，啃着西瓜，一只猫咪蹲在脚边。</p>
外婆笑着摇了摇脑袋，看着院子里坐回去的少年。</p>
熟悉的轮廓，看到另外一个同样温柔的人，恍惚间瞬间泪目。</p>
她可不真是一个好妻子。</p>
居然，她越来越记不清他的样子。</p>
如果，有轮回，她自请不要轮回。</p>
他们都值得更好的人。</p>
她在人间客居太久了。